番外3 (岁岁无忧)限 (第6/6页)

边的铃就好。

    岁岁醒来不久就有美女丫鬟送早膳进来，吃完早餐精力充沛，岁岁打算出去瞧瞧苏鹤行的院子。

    这依旧是个寒冷的冬日。

    庭院的樟树亭亭如盖，温泉取水养育。两边隐没的长廊则种了好些耐寒的灌木，郁郁葱葱，格外可爱。一弯月牙形小池巴在影壁后，水面偶然几尾小鱼摇摆，留下长长几道淡痕。

    岁岁惊奇的蹲下来，伸手触结了冰的池面。

    那冰并没冻实，一推就轻轻分开，变成几片薄薄的、脆脆的冰壳。几尾小鱼窥了氧，欢快的朝她这边游来。也不怕人，还冲她指尖触了触。

    那触感冰冷温润，被鱼亲了的岁岁忍不住弯了眼睛。她左右一看，没找到什么趁手的，便舀了把水淋去。

    几尾小鱼躲闪着又冲她游去。

    岁岁玩心一起，扯了一根草茎去逗它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余光忽然瞥见长廊那站了几人。为首的是个瘦削的中年男子，目光冷淡，仿佛在等她发现自己。

    岁岁大赫，不自知的往后退一步。

    习惯的自惭形秽，习惯的害怕颤抖，她轻握着裙摆，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整个人脸色苍白，显得脆弱不堪。

    苏挽看着那个天奴瑟瑟缩缩站在池边，方才脸上的笑意已经被一派怯懦代替。他居高临下打量着这个天奴，眉头不可查的一皱。

    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如果叫她主母，看她那个样，像这一府之母吗？可如果对她直呼其名更不妥。索性带着几名下人上前。“主君安排人给你裁衣。”

    岁岁傻傻的点头，又开口。“可我衣服够穿了啊。”

    就在苏鹤行的厢房衣柜里，少说放了二十来套冬日的女子成衣。岁岁觉得自己只怕是一辈子都穿不过来。

    “是喜服。”苏挽回答。

    岁岁彻底僵化了，甚至怀疑自己幻听。“啊？”喜服？是她知道的那种吗？中原新娘子穿的那种？绣鸳鸯牡丹花的那种？

    “为、什么给我裁喜服？我，我……”岁岁的声音蓦地断了，黑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是真的吗？真要给她做喜服？难道苏鹤行说的以身相许是真的？可他对她的好也是真的啊！岁岁眨眼间已经心思百转。一会是幸福甜蜜，一会是小脸发白。

    苏挽不作声望着她脸色轮转，等她状态稍缓和下来，才见缝插针的做了手势。

    岁岁脚步沉沉的跟着几人进了厢房。

    苏挽没进去，只在门口。

    厢房内，那几名眼观鼻鼻观心的绣娘没一个说话的，一个负责量，一个负责记录。

    岁岁被她们摆布来摆布去，整个人到现在都还是懵的。她现在小脑袋瓜里碾来碾去全是‘苏鹤行叫人给她裁喜服’这句话。整个人局促难安，坐不是，站也不是。

    好不容易等他们丈量结束，苏挽带着绣娘要离开。

    婚期被主君定在来年春宴，只剩三个月时间。除了嫁衣要赶制，还要拟菜单、商定宴客、安保、碟盘摆件、府中装潢、奴仆衣物、等着苏挽去做的事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桩。

    “等等。”眼看苏挽出门。岁岁终于忍下心中的怯懦，小声的叫停他。

    苏挽似乎并不意外，转头看向她，也不说话，只等着她的下半句。

    “我，我不明白。鹤……”岁岁本想叫他名字，却直觉不该在人前出口。“他真的要娶我吗。”

    苏挽静静望着她。“这件事难道你本人不知情。”

    岁岁咬住唇，很快嫣红一片。“我没想过他是认真的，我……”

    主君哪一句不是认真的？胆敢怀疑他的旨意！苏挽又看了她一眼，并不明白这个貌似卑微的天奴有什么超凡脱俗的。要他说，主君才像被下了降头那个。

    苏挽走后。

    岁岁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在门口台阶摸索着坐下。她双手抱臂，望了半天的老樟树，看天光从树缝间丝丝泄露，又将小脑袋藏进双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