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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 (第4/7页)

带着狗狗也不方便住就酒店。

    她轻声应允。

    他自以为不露痕迹地牵引、摆渡,心中还暗自咂摸着她鼻息间遗漏的哽咽。被她依赖、需要的滋味令人贪恋。得逞似的,他几近要戳破这场漫无天日的苦恋。

    半掩的门堪堪留有不大不小的视角,那太旖旎、太易引人绮思,他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精巧的客厅装饰上——他知道他应该恪守底线。格架上陈列着一些定格她生活瞬间的照片,有的在恐龙发掘现场、有的是毕业、生日,有的只是稀疏平常的日常。那是其中不可多见的笑靥,他问那个她生日时依偎着的女孩是谁,闻言她收拾衣物的动作一滞,说是她去世的jiejie。

    工藤新一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这张健谈的嘴,只得吐出一句干巴巴的对不起。

    只有沉默在静淌。

    他只好把视线转移到她所收藏的标本与化石上,其中一个蓝色的阿多尼斯蝴蝶的标本吸引了他的注意——一种他只在纪录片里见过一个的神秘生物。那抹绮丽的蓝色并非源自色素作用,而是鳞片的纳米结构在光的散射、衍射、干涉下产生的结构色。

    他想到什么——扑闪的蝶翼、细腻的鳞片和狂肆的群舞,抑或是儿时mama曾经告诫他蝴蝶失去飞翔的能力就意味着死亡。家庭度假,奈良,笠木高尔夫球场,稚嫩的手指捏着美丽的蝶翼,在指尖留下滑腻的花粉,破损的、翕动的蝶翼,蛰伏在草地不再起飞的脆弱生灵。年幼的他第一次理解了死亡的涵义,这是引起他生理性的干呕的咎因,他自此畏惧蝴蝶。

    “不要爱上蝴蝶,那只是一场幻觉。”她在身后幽幽地开口,似乎已经收拾好行李。

    他们下楼等待计程车,暖黄的路灯与粘稠的疾风勾调出奇妙的、暗夜孤灯下的独处。日夜交叠之际的晚风摧折着、激荡着她,一如她二十载的人生暗流。她有意回避他粘滞的目光,独立于下风处吸烟,风卷起她的头发和薄衫。

    星眸含情,纵使再凌厉的风也无法割碎他的视线。他说,宫野,可不可以试着去依赖他,像依赖赤井先生那样。

    工藤君,这不是侦探游戏,事实远比你看到的要复杂。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掉。

    “可我早已深陷其中。”他沉眉喃喃,细碎的额发蔓过双眸。“乌丸财团的高层,黒泽阵,官方消息显示他8个月前因滑雪遭遇事故而昏迷至今。是他,没有错吧?”

    她神色淡漠,却不置可否,烟缕与热量一齐消散在苍茫的夜色中。

    宫野,我从不畏惧涉险。如炬的目光简直要灼伤她的侧脸。

    “即使是会像我jiejie那样为我付出生命吗?”她含笑看向他,夹着香烟的手指比作手枪的样子轻点他的胸口。

    “先不要回答我,工藤。”烟灰坠落在她的无名指上,激起短暂且炽烈的痛楚。

    火光湮灭,燃尽的烟丝凋落成洁白的灰烬。

    黑皮侦探从地面捡起那枚微湿的烟蒂,余温尚存,烟草味揉杂着些许唇膏的芳馨,尖利的、迷人的、危险的,他万分熟悉且每一个毛孔都为之战栗的,谎言的味道。

    乘坐计程车前往工藤家时,天边呈现出混沌的灰蓝色。她似乎已力倦神疲,一路上都倚着窗合眼小憩。他轻轻地将手垫在下面,经过东京湾彩虹大桥时,撕破云翳的第一缕朝阳映在她素净的侧脸上,他按捺住鸣鼓的胸膛,私藏了这幅旷世的美丽画卷。

    她阖着眼假寐,枕骨下掌心的温度烫得出奇。在日后无数个阴郁的雨天,宫野志保偶尔也会怀念起那抹未曾亲眼见证的朝阳。

    回到家后,工藤新一将她和狗狗安置在客房,本尊却陷入舒软的羽绒被中辗转反侧。舞动着的发丝下迷蒙的面庞,愈是迷人,愈是危险,宫野志保成为了工藤新一神驰向往的月之暗面。凭借记忆他迅速锁定了实验室合照中的那张的亚裔面孔,果然他在一篇宫野三年前的一篇PNAS的二作看到了熟悉的姓氏。

    “Miyano……Miyano Akemi,宫野明美吗?”他迅速展开了搜索,检索结果只有普林斯顿校友网站上的祷告内容,科考,罗兴亚暴乱,若开邦阿拉干地区,罹难——宫野明美客死于狼烟四起的疮痍之地。可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起事故下不可叵测的怪谲,一时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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