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钗/迹冥/龙剑】远大前程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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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6/7页)

不做事,只躺在沙发上抽烟,惹得通瑶池冷嘲热讽:我以为你攀上个阔少爷,没想到是个小白脸。八面狼姬也不生气,一边搽口红一边道:人长得俊,摆在家里心情好,不至于一天到晚在洗发店看老男人。气得通瑶池骂道:你就是个没骨气的sao货!

    又过了半个月,两人的兜里都不大富裕,无法支撑以往糜烂的生活。恰巧外面风声消停了些——本来金少爷对欧阳翎还存着几分愧疚,自己与她无冤无仇,虽不知晓她是如何牵扯进此事,终究是做了不人道的动作;结果隔日八面狼姬去打听,风轻云淡地回来,他火急火燎跟在她身后追问,她捏着他的鼻子闲闲地道:你有心情关心有钱人,不若关心关心你自个儿。原来那事发生后欧阳翎再也没有去过学校,后来大家才知晓她父亲是北京一个大律所的合伙人,花钱把她送去美国了,省得回学校受流言蜚语,事件因此平息。金少爷心底那点喑哑的脆弱也所剩无几了,直骂道:这些jiba资本家,最后剥削的还不是我们劳动人民。随即将那晚的痛苦抛之脑后,心情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欧阳翎既然离开,但学校也有整整一个月没去,怕是学籍已经被人寄回村了,不若先回家待着再从长计议。金少爷想起叶小钗,掺了些做贼心虚又掺了些惶惶不安,也不知那人听闻没听闻自己所作所为、担忧不担忧自己三十天未回。翌日收拾了行囊,与八面狼姬一通腻歪,下楼叫了辆摩的,怀着惴惴的心情回了村。

    他远远就瞧见院门停着辆灰色的凯迪拉克,车身与轮毂溅满了泥点子,仍掩盖不住其华贵的光环。横生几丝嫉妒与羡慕,他偷偷伸手摸了摸线条完美的车身,金属的触感叫嚣着车主的财富与权力;他猛地收回手,四下环顾,生怕被人发现似的。走进院门,他看见预料之中的人,正翩翩然坐在客厅中央,手中握着一只青花瓷茶杯,嘴角含着一抹温润的微笑。他从七岁时就见过他的脸,那时他不过三十出头,年轻貌美,意气风发,好像世界都握在手中。他自小就不喜欢他,厌恶他白净又圆乎的脸,厌恶他虚情假意又装腔作势的做派,厌恶他过了快十年还没有瘦削下去的下颌,反倒是有些中年发腮的趋势。倘若不是觊觎男人每次从城里带来的新鲜顽艺,他也不会忍辱负重演了好几年天伦之乐的戏码。

    金少爷收敛脚步,失去了返家的兴致,欲要离去,听身后男人唤他:“少一。”不情不愿地转过身,粗声粗气地应答:“素先生,您从百忙之中莅临寒舍,还真是纡尊降贵。”

    素还真没料他如此刻薄,面色一顿,复又展开笑颜:“你这段时间上哪儿了?我们担心得紧。”

    他正要还嘴,你们这些上等人怎会在意我们贱民的死活?却见叶小钗边扎头发边从屋内走出来,粉白色的唇间咬着一个皮圈;到口的话转了个弯儿,硬生生地吞下去了。

    他看见了他,半点反应也没有:他本期待他的眸子像暗夜中的灯倏然亮起来,欣喜不用言语表达,一个眼神已经足够;或是愤怒如同活火山爆发,压抑数年终于喷涌,岩浆溅在身上就像他落下的拳头,歇斯底里痛不欲生。什么都没有。死寂比诘责更让人刺痛。他轻轻瞥了他一眼,随即移开视线,坐在桌边,低下头安静地吃坨成一团的汤面。

    金少爷的脸霎时惨白。素还真见他神色不对,出声道:“事情既已结束,我们也不多过问。学校把你的档案退回来了,少一,不上学的话,你有什么打算?”

    金少爷握紧拳头,装作满不在乎:“我学的汽修,以后去修理厂便是……”

    素还真看了叶小钗一眼,叹了口气:“我同小钗是这样打算的,将你的户口迁到北京——幸而你还能参加高考,努力考到三四百分,也能托关系上个二本、一本,总比烂在这块洼地强。”

    金少爷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脚下仿佛踩了两朵祥云,轻而易举就能跃入高空。

    北京像一个遥远的童话,和某个知名椰奶品牌的广告词一样:他从小听到大。在他尚且幼稚的认知中,北京更像一个具象的个体,身着全套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长着一张素还真的脸,举手投足间Old Money气质尽显;而河南则是叶小钗的形象,衣服上陈年的泥垢洗不干净,结成暗黄的色块,鸡粪与牛屎的混合味道与Jo Malone香水作用相同,缠绕于发丝之间。

    他从未踏出过河南一步,从未见过凌晨六点半的旭日自人民大会堂身后缓缓东升,从未见过天安门肃穆庄严的升旗仪式,从未抚摸过故宫一砖一瓦的青墙与石壁,从未嗅闻过胡同巷弄的烟火气与豆汁油条的喷香,从未坐过火车从未坐过飞机从未坐过地铁,也从未见过传说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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