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狙击手和她的目标_准镜,饼干,小提琴和被祭祀的生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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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镜,饼干,小提琴和被祭祀的生命 (第9/10页)

,只是隐隐约约好奇,千里之外,是否有一群金发碧眼,年龄相仿的卡扎罗斯男孩,也坐在桌前,怀着同样的心情等待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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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卡喝多了,柳鲍芙让施密特开车把她们一起送回去。脸颊绯红色的把汽车发动机误认成炮弹的轰鸣,翻滚着要找掩护,大喊大叫。我们花了好大功夫才将贝卡重新送回车里,她又哭了一阵,胡言乱语着说什么宁愿从来没活过,接着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我递给柳鲍芙一个烟,两人坐在卡车顶上抽起来。“她老这样么?”我问。

    “偶尔喝多了会这样。”柳鲍芙很慢的抽着,“她有时候看着我,用那双眼睛,你知道的,那双大的要把她整张脸都吞掉的眼睛看着我,问我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我一遍一遍的告诉她早结束了,她又开始问我为什么这样疼痛。”

    “什么疼痛?”

    “我不知道。她不告诉我,只是一个劲儿的喊疼。”

    我的心都要碎了。

    “别让她喝酒了,”我说,“她清醒的时候比较快乐。”

    柳鲍芙垂下头,宽厚的肩膀抖动起来,笑的有点悲伤:“是啊,快乐的贝卡最讨人喜欢。”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

    “开问。”她将烟头弹到远处。

    “你会觉得不忍心么,看到舒勒。”

    柳鲍芙耸耸肩:“为什么要担心他们?”

    “你对施密特很好。别装,我知道你对他很好,给他饼干,给他穿衣服,给他配眼镜,你都快当他妈了。”我一边说一边推搡着逐渐满脸笑意的柳鲍芙,“你不觉得贝卡太狠了么?我在瓦耳塔战俘营都没看到那么瘦的囚犯。”

    柳鲍芙叹了口气:“我想这是个人偏好吧,其实没什么不同。”

    我示意她详细讲讲。

    “我太累了,恰尔洛夫,先是开拖拉机,然后是弹药厂,最后又去打仗。好不容易战争结束了,我想这总该是时候回家休息了吧?发鱼瘟的,我老爹又病了。他一个人拉扯我长大不容易,我想让他住进高级疗养院,那种每天都有新鲜水果。一人一个厕所,贵的要死的疗养院。费多申科帮我开了不少证明才把老爹弄进去。我回到家,酒瓶子,脏盘子,脏衣服堆了一地,我不是不讲干净,我是真的提不起力气,只能坐在黑暗里喝闷酒,房间可真安静啊,安静的连心跳都烦人。战争刚结束,广播一刻不停的唱歌,歌颂胜利,路上的人欢天喜地,发鱼瘟的,那群猪猡跟过年一样庆祝到天亮,可我走在路上只能看见漫天旗帜下的废墟,缺了腿,瞎了眼的士兵,拖着腿脏兮兮的战俘,还有那群瘦的像猴子一样的孩子。我以前的邻居,英俊潇洒,长的像个天使一样的伊万,被炸掉了半边嘴,酒一个劲儿的从他脸颊漏下来,像个该死的瀑布。他说为胜利干杯的时候,我能看到他脸颊里的牙。发鱼瘟的,你不准笑话我,但我可真害怕。我都不知道我害怕那么多东西,我害怕快乐的音乐,颜色鲜艳的彩炮,还害怕一个人呆着,我压根没法正常的生活。你知道我头半年,一直睡在花园里么?我不习惯有屋顶的感觉了。”

    “你怎么没找我们?”

    “大家都忙,你回拉瑙卡,卡季卡要处理她的问题,斯米尔诺夫,斯米尔诺夫在干嘛?哦,她好像在找人为她姐的死负责。再说了,我们不是都私心想暂时远离任何和战争有关的东西么?”

    我握住她冰凉粗糙的手:“你给我发电报,我一定会当天赶来的。” 我是认真的,反正我爸妈都不要我了。

    “谢谢你,”柳鲍芙紧紧回握,一如过去手持机枪:“我那时候好想抱着点什么温暖的活物,管他是小老鼠,小兔子,小猫小狗,只要能让我别一个人呆着就好。有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想到施密特,第二天一早就去监狱里把他接出来了。他对我来说是个莫大的安慰,回家就有人给我耍弄亲昵,给我抱着把玩,给我做饭洗衣。他也同样需要我。我不管把他折磨的多么厉害晚上他都会钻到我怀里委屈的哭泣,他怕我揍他,怕我扇他耳光,但他更怕被关禁闭,撕心裂肺的哭嚎求我不要离开。他和我一样,受不了孤独,受不了寂静,受不了黑暗,我们都被诅咒了。我喜欢他讲家乡故土时像小狗一样圆溜溜的眼睛,我喜欢他收到一点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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