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撒加all】短篇合集_【撒艾】蒙羞时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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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艾】蒙羞时代 (第4/5页)

同角度不同距离反复呈现,从姿态到呈现手法都夸张得像在做戏。做戏般的生死场之外,远离生死的车厢里,撒加转头看去,不出意外地看见自己心中所想——“虽说你是个临摹品,但当我想起女神时,我想起的是圣山上威严悲悯的雕塑,也就是你。”

    石像点头。石像开口。他虚构的智慧女神对他言说,“你不必恐惧。他们为大地的爱与正义而死,大地上铺满了爱与正义,他们死得其所。”

    大地上铺满了人和马匹。年轻的双子座感到胸中疼痛难言。他运使全力挥拳擂向自己的胸口,逼自己想,想此前未曾有过的疑问:正义的战斗过后,邪恶的战斗过后,任何一种战斗过后,职责是战斗的人失去了职责和生命,谁的职责是捡拾死去的人呢?正如此前的许多次,他的疑问总是不合时宜。不合时宜得石像都在他面前存存崩裂。即使在梦中,他也无法伪作女神脚下的战士了。与此同时,梦境仍然如他所愿,应答他——

    血从半干涸的伤口喷出来。片刻不停的轰隆声中,撒加仍然分辨出满布大地的呼哧呼哧的喷涌声,像是风声。风声中满地正义无需捡拾,纷纷干瘪、崩碎、飘散、消失。、

    “原来如此。”他知道自己身在梦中。这个梦或许也太戏剧化以至于有些刻意的愤世嫉俗,似乎他下意识地替未来辩驳。然而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无可辩驳也无需辩驳,因为但凡有心辩驳,总是有话可说。

    而撒加恐惧的正是这样强有力的言说——禁绝了丑陋禁绝了恶臭,死被神圣化而无能反驳。

    “我在圣山上学习用拳头杀人。”在梦中,向着已经被神圣的言说清理干净的荒原,撒加作出了承诺,“我也被拳头杀死。无可说道,更不崇高。我希望那是再多的爱与正义都遮掩不住的卑劣可笑。”

    作完承诺,他就醒来。艾俄洛斯见到他淋淋漓漓满脸似是汗水,心头一紧,强笑着说,“什么梦能吓住双子座的战士?”

    “不很稀奇。我恐惧只是因为我太软弱了吧。”

    “你没有。”

    艾俄洛斯将这场任务称作旅行。他不知道是否因为柔情杀人,这场旅行慢慢显露出不祥的面貌。在所有人当中,艾俄洛斯也堪称是最勇敢的那一批。以无匹的勇烈和由于勇烈而疼痛的真心,他轻之又轻地拂去撒加额角的汗珠,落下一个吻。

    “我总想听你是如何想,撒加。”

    “正邪不论,我感到疼痛,艾俄洛斯。”

    射手座的心中没有无可转圜的境地、无可转圜的答案。双子座总成一个不合时宜的例外,在无可转圜的境地给出无可转圜的答案。

    他们抵达目的地后先一道看了斗牛表演,又参观了圣家堂。照理来说这于他们并不非常合宜。撒加难以在意什么不该做不能做不被允许做,于是艾俄洛斯也鲜见地难以在意这些他本该在意的事物。正在离开教堂之前,星命指引他们见到了他们此行的目标——本代的摩羯座。修罗仍是孩童,穿着宽大破旧的麂皮外套,与瘦削极了的面貌相比,四肢显得过长,于是合十双手就显出一股拙稚可怜的诚挚。这样诚挚摆在面前,难以动摇。艾俄洛斯踌躇片刻转头看身侧的撒加,却意外地看到撒加走上前去,学着身边人们的样子合十双手,同样很是诚挚。艾俄洛斯觉得不妥,轻拍撒加的手臂,示意他先同自己走。

    “你觉得不妥。”

    “我觉得不妥。”

    “回去再说。”撒加折返教堂。

    被更多人认为是古老的神话的事情,被圣斗士认作历史和信仰。因其同时占有着久远的传说、现世的威权和对未来的应许而成一个庞然大物般的世俗宗教。身处其间,虔诚真正与血rou死生相连,难以保有其超越性的色彩。

    如果他要继续做无可挑剔圣斗士,他不该再在这座教堂多留。然而在噩梦中的某一时刻,他不再想做无可挑剔的圣斗士。他走到修罗身侧,双方并不对视,他开口,

    “你虔诚吗?”

    “我正好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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