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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似乎只是认真在等她回来,烛光下脸色有些苍白,唇色也淡淡的,她这才想起他有病在身,方才大约是累了。他又换了身衣服,一件大红色的妆花纱织金襕袍松松罩在身上。她上次见他是在寿宴上,他穿着绯色的礼服,今日因为新婚,来回换了三件也是红色做底色的衣服,只是喜庆只体现在衣服上,并没能染上他的眉梢眼角。蜡烛已烧了一截,流下许多烛泪,夜已过半,宁泽先前的羞涩消去不少,坐到他对面说:“大人要夜雨对床,促膝长谈吗?”沈霑一直看着她,见她沐浴后终于自在了些,声音也终于正常了许多,转脸看了看窗外说道:“是夜却无雨,还是芙蓉帐暖度**吧。”宁泽的脸颊又瞬间烧红,此时有些明白过来,他似乎是在逗她,是因为上次在瀑泉亭她大胆亲了他吗?不等她想明白,沈霑牵着她又进了挂着金红纱帘的床上,躺好又对她说:“睡吧,一觉醒来后嗓子就全好了。”床很大,足够让两人互不碰触,只是身侧总是响起轻轻浅浅的呼吸,她躺着想了想,主动靠近了沈霑怀中。其实她不太喜欢这种亲昵的关系,觉得太黏腻。但是有失败的前世这个前车之鉴,她想其实主动些确实更利于感情进展,既然嫁给他了,亲密些总比疏远些要好。五月的夜里还很阴凉,她一靠过来沈霑便觉得像得了只手炉似的,他见她头埋在他怀中,没有初为新妇的矜持和羞怯,只是很认真的在靠近他。这点倒和二十几岁的她完全不一样。他之所以容着她嫁过来,一则因为她曾经给他取药,二则因为卫风。前世宁泽同卫风之间的纠葛他并不清楚,只是经常能见到这两人斗嘴,在宁泽死后卫风从未提起过她,看着是和魏时棱琴瑟和鸣,到最后却也没能真正放开。宁泽死后的第五年,卫风战死于沙场,死前托了先锋官带信给他,拜托他每年清明节找人去宁泽坟前祭拜一下。他都死了,却还怕宁泽成为孤魂野鬼无人照看。只是在他看终究是卫风用情过深,而宁泽尚且懵懂,不然不会把机会拱手让给魏时棱。沈霑觉得她压根还没明白其中滋味,想了想对宁泽说道:“前缘宿分最是说不清道不明,你现今这样子倒是挺好。”宁泽本来都要睡着了,听见这话清醒了几分,但是没听太明白,是在夸她吗?前缘宿分又是什么?她瞬间有些惴惴不安,又开始怀疑沈霑是知道了什么,这话莫不是说她同徐呈吧?但她和徐呈之间可是侮辱了前缘二字,旧怨还差不多。她在沈霑怀中抬起头,只看到他的下巴颏儿,说道:“既然是前世姻缘,那还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都过去了,人投胎转世是要喝孟婆汤的,已经全都忘记了过去,又有什么可去计较的。”其实也未必每个人都喝了孟婆汤,像她不就记得所有往事吗,她突然有些心虚,好像自己偷了什么似的。沈霑拍拍她背,说:“改日和你讲个故事,今日便睡吧。”折腾一整天,宁泽确实累了,顺从的闭上眼迷迷糊糊中觉得前缘宿分说她和卫风倒是很合适的。只是这中间终究夹了一个魏时棱,或者是她夹在这两人中间,又或者没有谁插足了谁,只是几人都不知道人生可贵,互相赌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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