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听风知几许_(1)废王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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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废王储 (第1/1页)

    已经听不清周围人在说什么了。

    江知月惨白着脸站在人群之中,而在她的身边,昔日最好的朋友正一一列举着她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强占土地,逼良为娼,贪污受贿……还有很多很多她知道的和她不知道的罪名。周遭的大臣议论纷纷,即使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有不少落入她的耳朵。

    她抬头望向坐在主位上的人,眼中的无助在一瞬间倾露。只是那人沉着脸,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眼。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知该如何辩解。这些事她做过吗?没有。那为何不解释呢?她回答不出来。对方的准备过于充分,伪造的证据竟找不出一丝一毫的错。

    等身旁的人停下叙述,堂上终于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她的解释,她的辩白,可她并没有说话。少倾,没有等到回复的王终于不耐烦了,冷静到令人心寒声音响起,宣判了她的命运。

    “昭和公主江知月,身为王储,违背祖训,劣迹斑斑,今废除储君之位,贬为庶人,并罚庭杖一百,以儆效尤。”

    众大臣均是面色一变,有些胆子小的更是开始瑟瑟发抖。庭杖用的板子,是上好的血檀做成的,有成年男子手腕一般粗,即使是常年驰骋沙场的将士,也挨不过二三十下便开始哭爹喊娘。若是身体孱弱些的,五六十下便可要人性命。这公主殿下看上去若不经风的,怕不是会当场去了。

    江知月本就惨白的面色又白了几分。庭杖一百,她会死的。眼底的哀求已经压抑不住,求饶的话在嘴里转了又转,最后还是咽了回去。也罢,反正并不信她,那她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片刻,几个宫人便抬了刑凳取了刑杖过来。江知月也已褪去了华丽的外袍,只留下了一身雪白的单衣。甚至不用宫人催促,她已自觉趴在刑凳上。

    执杖的两名壮汉一左一右的站在刑凳两边,等着主位的人发话。

    江望潮盯着乖巧伏着的小孩,眼底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她不自在的别开眼,冷声道:“裤子脱了。朕的规矩你倒是忘了个干净。”百来下的庭杖必见血,即使皇家的衣物质量再好,也可能会被打碎搅入rou里,事后的治疗,必是痛苦万分。

    可堂下的人并没有想那么多。

    江知月的身子僵了一瞬,却又慢慢放松了下来。她站起身,将单薄的亵裤脱下,叠好放在一旁的地上,又将堪堪遮住身后的上衣衣摆往上卷了卷,然后趴回了刑凳上。

    反正都要被打死了,这脸面,要与不要,又有什么区别呢?

    江望潮不再说话,挥了挥手示意底下的人开始行刑。

    即使做足了心里准备,在第一下庭杖落下的时候,江知月也还是差点喊出了声。不似戒尺的钝痛也不像藤条带来的尖锐的疼痛,每一下庭杖都疼入骨髓,像是要把人生生打碎。

    不过十下,江知月便熬不住了。破碎的呻吟从咬紧的牙关中溢出,十根纤细的手指死死扣着刑凳的边缘,指节都开始泛白。

    第二十六下,脆弱的皮肤不堪重责,在酷刑下崩裂开来,殷红的血液顺着修长的双腿流下,然后滴在金碧辉煌的殿中。

    第三十三下,呜咽与哭喊声越来越大,身子因为剧烈的疼痛抖得厉害,在下一杖落下时开始了一些无意识的挣扎,却被早有准备的宫人压制住。

    第四十七下,她晕了过去。

    唱刑的宫人示意行刑人暂停,自己上前去看了看江知月的状况,然后对上位恭敬道:“启禀陛下,她晕过去了。”

    江望潮少见的愣了一下,她站起身,朝着江知月的方向走去。

    一颗药被喂入江知月口中,下意识的吞咽,将药丸送入腹中。江望潮将江知月凌乱的发丝拨致耳后,又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随后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熬过去,熬过去了,朕帮你翻案。”

    江知月的意识忽远忽近的,但最后一句话她倒是听清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盆冷水迎头倒了下来,随后就是不带感情的一句:“重新来过。”

    也是,庭杖的规矩,从来都是晕过去重来的。

    一百下庭杖,重新打在已经血rou模糊的身后,即使是在行刑人有意放水之下,也并不好挨。

    江知月挨到之后脑子迷迷糊糊的,但因着药效到底没再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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