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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陆家祖宅是不是克婚姻] (第5/5页)
对吗?” 陆煅可以说不是,她只是个小罪奴,她能干什么。 她可以通风报信,她的父亲是草原黄金家族的次子,她从小便学武,有一身好武艺。 陆香城在京中既为人质也为传信,要不是陆煅,陛下不会知道海王爷密会陈铭,陈铭要献女结党。 陆煅大可否认,陈昭荣望着她,似乎也在希望她否认。 陆煅在赴京之前,陆云华曾经对她说过:“这世上唯真心者不可负,即便有一天要走到无路可走时,也不可欺瞒。” “我母家姓陆,我汉名陆煅。”陆煅没有隐藏,“外祖陆开继曾为太傅,桃李满天下,后被学生陈铭陷害,陆家全族流放边关。” 陈昭荣哽咽:“你的意思是,我爱上了我父亲的仇人之后?” “是我爱上了我全族的仇人之女。” “陆煅。”陈昭荣质问她,“你在我身边,有几分真心?” “我若说是从无二心,小姐信吗?” “我不信。” 陆煅站不稳,索性扶着桌边坐在她对面:“当日的事是我通风报信,陈铭欠陆家一个清白,陆氏举族誓与陈铭不死不休。” “那我们呢?” “我从未想过害你。” 陈昭荣撕心裂肺:“你要我父亲死!你要我陈家死!” “不是我要。”陆煅摇头,“陈铭诬陷陆家是真,可点头授意此事的是先帝!要我陆家灭的是先帝,要陈家死的是当今陛下,我只是一颗棋子。陈相这些年不加收敛结党营私,他是宰相!陛下绝不允许他眼皮底下有这样的权势。” 说到底,他们都只是皇权之下卑微求生的蝼蚁罢了。 陈昭荣的泪干了,真到了伤心极出,便是哭也哭不出来,只有心死。 “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陆煅从怀里拿出一个册子,她打开念:“三年夏,陈铭倾占良田千亩,原田户皆成奴籍,千亩所产只供陈铭。五年春,陈铭强抢民女数名,而后抛尸,有亲属上告,告状者皆死。同年秋,科举舞弊,买卖试卷,暗杀考生。六年春…” 陈昭荣静静地听着,那本册子太厚了,单独拎出一条就够陈家全家被抄,他的罪状似乎数也数不完。 陆煅没再继续。 “我会把收集到的证据呈交给陛下,陈家结局如何,我不知道。” “听起来,我陈家只有九族连诛这一个结果。” “陈氏党羽众多,短时间内,陛下不会擅动陈铭。” 就算是算账,也要一条一条算。 “那你呢?” 陆煅把这本册子放到两人中间:“这只是个汇总,真正的证据我还没有上交。如果你要把这个册子毁掉,我会把剩下的证据也毁掉。” “你陆家的仇不报了?” “我陆家从来都不可能真正的报仇。” 因为灭掉陆家傲骨的,是皇权。 即便今日陈氏陪葬,陆家也不会有好结果——陛下怎么可能会放任陆家继续活着。 烛火就在一旁,陈昭荣可以烧毁册子。 可这册子里,不是陈家几口人的生死。 是无数死在陈铭权势之下的冤魂! 陈家从不无辜,陈昭荣的衣食住行皆在他人血恨之上,她的荣华富贵是别人性命啊! 陈昭荣将册子撇回陆煅怀里,不肯再看。 “还有一件事,我想请小姐帮忙。” “什么?” “我不想把罪证过快地给陛下,我知道的越多,陆家的后路越短,我想和小姐联手,共谋生路。” 陈昭荣怒问她:“你要我检举我爹?!” 陆煅道:“我只是想你能活着。” 先帝肯放陆家一个活路,陛下未必肯放陈家——陆家前车之鉴,即便是女丁也不容小觑。 这一次,陛下一定不会放过陈家任何人,除非陈昭荣有大义灭亲的大功劳。 皇帝,也不可能无罪擅杀功臣。 从陈昭荣的房间出来,陆煅展开她一直贴身带着的黄历,她摸着上面“宜嫁娶”几个字念叨:“我们家祖坟是不是真有问题…” 这婚,没能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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