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真最是易碎_章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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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四 (第1/3页)

    庭院百花争春,一片盎然向上之景。裴茉不舍这片春景无人欣赏,于是希望裴慎能将教学地点移到院内。说是女儿家贪慕春色,实则不希望裴慎一直久立四角屋檐下,徒生郁闷。

    裴慎心情舒畅,应允裴茉今夜留宿。裴茉欢呼雀跃,抱紧抱紧裴慎小臂,晃荡几许,又化作一块糖糕依偎在裴慎怀中。两人今日所着皆为青衣,鬓发厮磨时仿佛茜草傍青竹,不输这清雅春园。

    她近日苦练女红,终于制得香囊一枚。迫不及待在师父面前展示,香囊正面绣着仙鹤涉水图,黑白线条间惟有额上丹红犹为醒目。绣法虽有生硬,但针脚整齐,一看便知主人绣作时的用心。

    裴慎见而生喜,正欲开口夸赞,谁知裴茉默默将其收回,留他一人满腹鼓励溢美之词无法宣泄。他心中又是不解又是疑惑,弟子不将自己做的第一个成品赠予他,还另有去处?

    一想到这个香囊落入他人手中,他便怒由心生起,打定主意断不可让她赠给他人。

    裴茉不知他心中如何翻江倒海,虔诚说道:“练手拙作弟子不好意思送给师父。待弟子技艺纯熟,为师父拓下春夏秋冬四景,换季时就有不同的香囊作配了。”她眼眸清亮,如杏般圆润的眼眶微微弯起,“到时候就算我远嫁他乡,也有它们替我陪师父。”

    男婚女嫁本是天道伦常,可裴慎不知为何,听到她说这话时心头蓦然一痛,极其不愿面对她不久后便要出嫁的事实。

    “胡说,不许嫁出京城。”裴慎抬起手,抚摸着裴茉柔软的脸颊,少女的洁净纯美一笔一划烙印在他心上。

    松手时,掌心仍有余温。

    他解开蹀躞上的玉佩,“君子佩玉,你也到了爱美的年纪,这块玉做工精细,便赠予你。它与为师相伴多年仍旧温润如泽。赠予你,希望你也同它一般,格守本心,善始善终。”

    “来,为师为你带上。”裴茉站起身挪到裴慎跟前,少女还未及笄,腰肢纤瘦,平日在裴慎身上显得略小的玉佩,在她身上却是刚好。

    流苏打着她的裙摆,她高兴地钻进裴慎怀里,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

    月上梢头时,裴茉蹑手蹑脚推开门扉,裴慎仍坐在桌前就着烛光为她批改功课,显然是在等她来。

    少女一双手温热而柔软,牵起裴慎指尖微凉的手,一同入内就寝。

    帘帐隔绝天地,相濡以沫时人影交错,发丝穿梭其间,静谧中偷得半点旖旎。

    “茉儿,下回不许再胡闹了。”无论亲昵多少次,裴慎的内心都会受道德的鞭挞。

    他清心寡欲多年,猛然与人亲近,别扭和放不开。可裴茉视若无睹,她正值年少,精力充沛,即使处处都有裴慎设下的禁忌,她还是不懈地在裴慎允许的范围内闹腾。

    逼得一动一静黏糊地搅在一起,裴茉才心满意足地靠在裴慎怀中睡去。

    裴慎对她纵容到令人惊诧的地步,只是怜爱地为她拉上薄被,随她沉沉入睡。

    第二日,上完课后,裴茉百般聊赖坐在凉亭中,神色恹恹。

    裴慎担忧,上前问她发生何事。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裴茉抬头:“师父,京城是不是很热闹。”

    “自然,繁华当属京城为最,怎么了?”裴慎寻思片刻,似乎找到郁结所在:“茉儿想出门?”

    知裴茉者,裴仲思也。裴茉腾得跳起来,“师父,人家想出门。”

    “但是父亲说每每想起我下落不明那日,便心如刀绞。不是他不愿让我出门,只是不想旧事重演,让他再一次经历骨rou分离之痛。”裴茉又蔫下来,垂下的眼帘如携雨的天幕,纤长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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