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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一种传染病也蔓延到了她身上，她不由自主地想跑出门外跟着人群一起走。

    “站住！”一道低沉而冷静的声音拦住了她。该隐显然已经清醒，他几步跨到莉莉面前拦腰抱起，然后用力关上门迅速插上了门闩。

    “没事的，没事的。”他把莉莉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手不断温柔地抚摸她的头颅。他的大脑此刻飞速思考着，试图厘清现在的状况，但是头痛如同脑中飞旋的利刃，他用力揉着太阳xue企图保持镇定。

    “有……有尸体……”莉莉在他的怀里发抖着。

    “我知道……我知道……”该隐拍着她的背，眉头越皱越深。

    “死人了！死人了！”又一个妓女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几乎划破了夜空。她瘫坐在水廊上，颤抖着指向水边的方向。随着她的声音扩散，周围的人开始围拢过去，有人惊恐地捂住嘴巴，有人则探头探脑地想要看个清楚。

    “快跑啊！死人了！”混乱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惊慌的人群彻底失去了秩序，尖叫声、哭喊声、杂乱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

    走廊变得狭窄而危险。有人试图挤出拥堵的人流，有人跌倒在地，却被后面慌不择路的人踩过。一个年轻的侍者试图维持秩序，但很快被撞倒在地，托盘上的酒杯摔得粉碎。

    “别推了！有人摔倒了！”另一个声音高喊着，试图唤回人们的理智。但混乱如同滚雪球般无法控制，惨叫和咒骂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恐惧的气味。

    “发生什么事了……莉莉，你怎么了？”亚伯推着眼镜起身，他指尖擦了擦嘴角的湿润，再看着自己敞开的领口，有些失态的窘迫。

    “看看窗外，现在不是整理你衣服的时候。”该隐皱眉双眼紧闭，揉太阳xue的那只手抽空向窗边挥了挥。

    亚伯刚走到窗边，另一个懒散的声音响起：“干嘛？抓小偷呢？龙船人这么热心的吗？”

    塞缪尔伸了个懒腰戏谑地走到窗边，当看到窗外的画面时，他表情一下收敛了起来。

    人群在水边用力着，不知道用什么器官发出的声音混在一起、此起彼伏。有些人逃离被推搡着摔倒在地，有些人试图挤开混乱的人潮逆向逃离，而更多的不知情的人还在蜂拥着往前挤。有人呼救有人呻吟，惨烈的景象在夜色中一览无遗。

    塞缪尔不自觉地握紧窗框，他猛地想起什么，双孔睁大，一下回头。

    “真奈！”

    “我在。”

    一个冷静的声音如常响起，真奈出现在他面前，神情平静如常。

    塞缪尔松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发生……什么事了？这次真……真死人了？”房间内，龙邕缩在角落，脸色惨白，手足无措地喃喃自语，他的折扇都掉在地上被他踩住了一角，整个人筛糠似的发抖。

    龙柊在一个清醒的妓女耳边耳语了几句，妓女几乎是拖着把龙邕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龙柊快速扫了一眼窗外的混乱，随即转身走到房间中央，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各位，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我会处理好一切，大家留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

    她走到该隐面前轻轻搭着他的肩膀：“该隐，抱歉，请相信我会马上处理好，绝不让你和莉莉再继续受惊。”

    该隐不置可否。

    她走到窗前，看着那坨白花花的死rou随着洋流上下浮动，像一片泔水里打转的油花。她一直盯着，直到那具尸体漂远。

    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被推搡到墙角，双手护着头，嘴里尖叫着却无力挣扎。一名男子试图逃离混乱，却在慌乱中被绊倒，头重重撞上石阶，血顺着地砖蜿蜒而下。

    身旁的塞缪尔烦躁地搓着头发：“快想想办法啊你们这群聪明人！不都整天背书吗？书上没告诉你们这时候怎么做吗？”

    该隐正想发作，龙柊回过身来抓着他的手臂，她柔顺地安抚道：“各位，让大家经历这样的事实属龙家的罪过，但请各位大人放心，龙家的家卫已经……”

    “啊！”包厢内一个妓女突然醒来，她大叫起来，她头发凌乱像被风吹折的杨柳，身上衣衫像是被人胡乱扯开过，她一下跳起来惊悚地指着窗外，赤裸的双乳也惊慌得上下晃动，“死了！有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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