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純潔無瑕 (第9/10页)

卻反指艾爾雯城府極深，肯定是將那些印記都隱藏起來，所以他下令要進行第二道試驗。

    克雷默指出女巫是不會流血和流淚的，一般教會的人會使用銀針不斷刺向被告者，但惡雷默想起殘廢的手就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他直接拿起小刀就往艾爾雯手掌刺去，艾爾雯當即痛得哭天嗆地，甚至全身都抽蓄得起來，眼淚從她失色的藍眼睛內汩汩湧出，血也噴濺到了地板和艾爾雯臉上。

    庭上的民眾全都後抽了一口氣，那個受盡折磨的女人分明流著血和淚，但克雷默卻邊施虐邊厲聲指著稱艾爾雯陰險狡詐，這全是惡魔故意展現給我們看、要博取大家同情的演出，所以這些血和淚全都是虛假的！

    「可是...」其中有一名青年像是終於忍不住地開口。

    「你是質疑上帝嗎？！」克雷默射去一眼刀子，以上帝之名威嚇，果然立刻起了作用。

    青年先是一頓，隨即所有人的視線都往他看來，原本衝出嗓子眼的勇氣硬生生被那一道道質疑的目光給按了下去，青年的父親連忙摀住青年的嘴將他拉遠一些，深怕下一個被盯上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就在這荒誕的法庭出現混亂之際，里維扭動著身子想要往倒臥在地上奄奄垂絕的艾爾雯靠近，艾爾雯被眼淚和血染濕的金髮遮住了她的臉，髮與髮的間隙間，艾爾雯的藍眼睛像是褪了色，好似沒了色彩。

    里維看到了那雙失色的瞳孔裡還映著自己模糊的身影，艾爾雯是不是對無法拯救她的自己很失望？想到這，里維就奮不顧身的朝她而去，他像一隻毛毛蟲般爬動，失去了手腳的幫忙，只能蠕動著軀幹向前，他的下巴因此被石塊地板磨出了血，可他離艾爾雯還是好遠、好遠...好遠。

    千刀萬剮、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加起來都沒法與他此時的痛楚相比，尤其當他看到從艾爾雯腿旁蔓延開來的血漬，他好像感應到了那微弱的連線斷開，那幾乎是感覺不到的細微卻讓他崩潰的拿頭撞向地板。

    克雷默如同殺紅眼的惡魔，他沒有放過近乎昏厥的艾爾雯，他拉起對方再次逼問對方是否承認自己是女巫，與此同時他似是得意洋洋地瞟著正在一旁絕望自殘的里維。

    「...我...不是！」艾爾雯猛地往克雷默吐了一口帶血的口沫，像是身陷囹圄最作後的掙扎，隨後滿意的笑了起來。

    被這般羞辱的克雷默神色陰沉，他將艾爾雯推倒在地，直起身宣布明早將在村子旁的小湖實施水驗法，誓言要讓這邪惡的女巫露出原形。

    隔日清晨，經過一日嚴刑逼供的艾爾雯幾乎只剩半條命，她赤裸著身子，四肢被繩子反綁在身後，被那自稱是教會的正義使者投入了湖裡。

    克雷默稱若是艾爾雯漂浮在水面上就證明她擁有惡魔的力量，是女巫，反之，便證明了她的清白。

    艾爾雯覺得可笑，人若沒有重物傍身，那勢必會浮在水面上，只可惜大多數的人並不知道這點，也怪不得這些惡人能夠繼續為非作歹。在她沒入寒涼的湖水中時，她真心希望自己能就此沉入湖底或著至少直接在潔淨的水中離世，只不過有些遺憾的是她無法和那個傷心欲絕的孩子做最後的道別。

    剎那間，艾爾雯模糊的視線中有道黑影靠近，她看見和自己一樣被繩子綑綁的里維努力扭動著身子朝她游來，她一開始以為是幻覺，直到里維用額撞上了她的頭，她才意識到了那真的是里維。

    艾爾雯前一秒還想見到里維，可現在馬上後悔了，她不停地扭著頭，朝著上方擺動，希望里維能趕快游到水面上，她知道里維還有力氣可逃，不希望對方跟著自己葬身在這。

    「上去！」艾爾雯一張嘴就有一道褐紅色散在水中，她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就算僥倖又逃過了一劫，克雷默這個瘋子也絕對不會放過她，而且如今鬧到了這樣的地步，她也沒辦法再和里維再一塊了，所以她在下水前就已經咬舌準備自盡了。

    里維猛地晃著頭，他朝艾爾雯靠近，可他的嘴還被布綁著，無法渡氣給艾爾雯，只能用脖子夾著對方的頸部，想帶著她向上游，可艾爾雯掙開了他，這次她不再縱容著她疼愛的孩子，在混濁的湖水中她朝里維搖了搖頭並對方露出帶著歉意的笑，示意著她去意已決。

    不！艾爾雯...

    里維讀懂了她的意思，縱使有萬般的不捨，可里維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能力保護艾爾雯，也沒有能力救出艾爾雯，他是個失敗的丈夫、失敗的父親，他讓自己的妻子在面前任人欺辱，他讓自己的孩子在未出生前就死去，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已經無法逆轉了。

    他只能靜靜的讓艾爾雯在他面前闔上眼，看著艾爾雯最後一口氣隨著她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