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般注定的利艾_智齿痛(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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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齿痛(三) (第3/3页)

br>    这样想未免也太自恋了。我没有他那样好。艾伦苦涩地感慨起来。

    法尔科喜欢同克鲁格先生一起坐在长椅上,他把克鲁格当作一位朋友兼任导师。他悠闲地晃着腿,带着点少年人才有的羞涩,分享自己的烦恼,青春期的忧愁,喜欢的女孩今天又怎么怎么样了。克鲁格是位优秀的听众,为他排忧解难,他温和的言语和注视着他的柔顺目光都让法尔科感到被尊重,他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小鬼。虽然克鲁格先生的眼神总蕴含着某些缥缈不定的特质,法尔科对此捉摸不透。

    很久以后他才会恍然大悟,那是名叫“克鲁格”的面具下独属于艾伦?耶格尔的目光。他在法尔科的脸上描摹自己的过去,他也曾拥有过的幼稚烦恼,青春期的忧愁,和谈及喜欢的人时脸上抑制不住的欢欣雀跃,甚至还有艾伦?耶格尔不曾拥有的光明未来。

    克鲁格在某天对他平静地坦言:“我来这边一直在想,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身心都受到侵蚀,彻底地被剥夺自由,甚至迷失自我。要是知道会变成这样,谁都不愿意上战场吧。但是大家都被某种力量从背后推着前进,将脚踏进了地狱。这种力量,基本都不是自己的意志,而是被他人和环境强迫,没有办法。不过,自己推动自己的人,所看到的地狱要另当别论—— 他们看到的是那地狱尽头的某物,那可能是希望,也可能是更残酷的地狱。那是——只有不断前进的人,才能知道的。”

    法尔科震惊地凝视着克鲁格,他的发言仿佛宣战般郑重,如同警钟般回荡在自己的耳畔。

    克鲁格却浑然不觉地,扭过头看向他,低低地问:“那么,你要向人举报我吗?”他露出了令人心悸的神色,低下头颅来,等待加冕一般,但他的王冠沉重得几乎要压断柔软的脖颈,如此脆弱,如此坚定,任凭谁来套上枷锁也无所畏惧。

    “不……当然不会,”法尔科完全被他震颤住,“克鲁格先生,我不会做那种事的。”

    此后,法尔科仍旧一无所知地替他寄信,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受战争折磨的病人。这么想也没错,艾伦?耶格尔一直受着战争的折磨,从人类与巨人的战争到帕拉迪岛与马莱的战争,最后是他与世界的战争。他贯穿其中,从未缺席。

    他注意到法尔科总用对待年长者的语气管自己叫“克鲁格先生”,一副很尊敬的模样。他偶尔有幼稚的心情,百无聊赖地想,喂喂,我难不成已经变成大叔了?可我才19岁呐。

    这种情况下才会拿自己的年龄开玩笑,难得地、坦然地接受自己的死亡。

    或许在同兵长、三笠他们见面前应该刮个胡子。他摸了摸下巴,太邋遢的话,兵长大概会嫌弃自己吧。脏死了小鬼。脑子中自动响起了兵长看见他这副模样会说的话。艾伦忍俊不禁,按照兵长的个性,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扔进浴池去。

    笑着笑着还是摇摇头,反正自己注定要伤害同伴们、注定陌路、注定消亡,最后也没几面可以再见,于是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了。

    对法尔科说了自己的想法:“你是个好人,我希望你能活得久一点。”其实不只是法尔科这样的好孩子,更多的好孩子他都希望他们活得久一点。

    可艾伦忘了,或许自己也算得上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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