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起居录_一相逢(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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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相逢(下) (第1/2页)

    当我回到在汴梁城内下榻的驿站时,鹤轸似乎看出了我的忧惧,但他并未多言,只是像往常一样为我沏了壶安神的酸枣仁茶,佐以糕点二三。

    傍晚淅淅沥沥地落了些雨,在红烛的暖光爬满西窗后,便可清楚地欣赏映在窗上的雨打芭蕉的剪影,然而此刻的我却并没有观景的心思,萧澜山的身影犹如一道骤然炸响的惊雷,激起数年前落满了灰的往事。不可否认的是,我曾因为渴望赵凌云口中无拘无束的自由,深陷于他那不知真假的誓言,因而即便叛乱之罪重至连诛九族,我也向他指明了唯一那条活下去的道路,自此,杳无音讯的他便在我心中成为了一道幻像,连带着将少时的我妄图从这道道宫墙中跃出的渺茫的希冀一并封存在了心底。

    “鹤轸。”我轻声地唤着身后悄然而至的人,“你说若是赵凌云还在……”

    鹤轸顿了顿,投来的目光似乎染上几分忧心:“怎得说到他了?”

    在赵凌云肆无忌惮地游走于宫墙内外的那五年,鹤轸与他总是不太对付,毕竟赵凌云总会提出些古怪且危险的想法,诸如比赛谁能在宫墙上单脚立得更久些此类,而鹤轸是名门贵子,自小便学习着诸多礼数,不管是出于对我的安危的考量抑或是自身的教养,是绝不可能撒手令我随心而欲地做这些的,因而两人总是拌嘴,且双方均有输赢,我一向乐于欣赏这幅光景,因为倘若是鹤轸输了,他虽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我与赵凌云胡闹,却也难得卸下平日里和煦的笑意,须得暗地哄上几日;倘若是赵凌云输了,他便会故作可怜地耍赖打滚,十分有趣。

    我勉强从回忆中抽身,对上鹤轸的目光,数年来他始终未变,总是关切着我,我不免心中一热,便抬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带着夜息香的衣物中:“你知道我并非重情之人……但今日实属巧合,鹤轸,我去拜访的那位萧澜山,他竟与赵凌云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

    鹤轸一面温柔地用手梳理着我的头发,一面又用平静的语调道出毋庸置疑的冰冷事实:“陛下,物是人非。”

    好一个物是人非。我默然,在夜息香和鹤轸轻柔的抚摸中,终于还是抵不住困意,阖上眼在他的怀里睡去了。

    在离开汴梁前,我传来安插在城内的暗哨,吩咐他们前去探查萧澜山的身世,尤其是要将前朝萧家与赵家的交往一一呈至我的案前,暗哨行动迅速,不出七日便将整理成册,递至京中,虽已预料到世间绝无可能有二人平白无故便能如此相似,但暗哨递上的情报仍让我略感讶异。

    萧澜山之母,也就是前朝的萧尚书,明面上与小小的禁军首领产生不了什么瓜葛,两家交往也少之又少,但细细查来,却发现这萧尚书与赵凌云的生母原是一母同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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