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以永见_第九部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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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部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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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熹微,弟子们已三三两两坐在蒲团上,等待着两位师兄分发新的经书。

    前一夜折腾了师弟太久,谢云流自知理亏,早早地便爬起来烧好水,又折回屋内窸窸窣窣地帮师弟套袜子。

    李忘生累得手脚无力,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喉间滚出些囫囵嘟囔,说得些什么也听不清晰,叫谢云流一阵好笑。

    “忘生,”他轻唤道,“快清醒清醒,洗漱了。”

    李忘生的眼睛勉勉强强睁开条缝,喃喃道:“困……”

    谢云流坐在后头支撑着他的身体,双手从腋下穿过,为他细细将衣服拢好系结,又拿起一旁的腰带,嗓音低沉磁性:“那师兄抱你去。”

    再一低头,李忘生早已昏睡过去。谢云流低笑一声,一掌搂住那握细腰。另一手自膝弯处使劲一提,人便被抱了起来,脑袋歪歪倚在他肩上。

    待李忘生的意识再复苏,师兄已提笔在为他额心点朱砂了。

    甫一睁眼,便是四目相对。

    李忘生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剑眉星目,神色间写上迷惑:“师兄?”

    谢云流搁了笔,伸手捧住他的脸揉了揉,一双眸子溢出满满的柔情:“怎么,不认识了?”

    李忘生怔住,眼神略清明了些,微微瞪圆了眼,从师兄怀里挣出来,抬手虚软地抓住师兄手腕,讶然道:“师兄?!”

    谢云流凑上前来,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柔声嗔道:“呆子。”

    紧接着又是一吻。

    李忘生在唇齿交接的缠绵水声间,不由自主乖顺地眯起眼。

    一吻结束,谢云流挑眉问道:“这下醒了么?”

    说完就见师弟酡红着脸,眼神活似醉酒了般迷离,仍是不敢置信一样地痴痴望着自己。

    这下轮到谢云流愣住,正有些不解,忽地脑内又灵光一闪,了然道:“又梦到什么了?”

    却见李忘生颤颤悠悠合上眼帘,往前一倒,呼吸绵长,竟是又顺睡过去。

    谢云流:“……”

    谢云流:“……罢了。”

    于是连生病都不曾缺席过早课的二师兄,今日意外地告了假。弟子们面面相觑,不多时便开始暗暗叫苦——没了他吸引大师兄的注意力,倒霉的便成了自己……

    待李忘生终于清醒过来,已是午后了。

    他腰酸背痛,边揉着腰,边模模糊糊地忆起早间的情景,想到居然误了一节早课,便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醒了啊。”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李忘生回头望去,就见谢云流手指夹着个本子上下丢着玩:“喏,做了笔记。”

    李忘生这才面色一松,眼睛亮亮地接过那本子:“师兄有心了,忘生谢过——”

    话说一半,便被挑起下巴啄了一下。

    谢云流偷香成功,得意笑笑:“谢礼我就收下了。”

    李忘生抿唇看着他:“……差点忘了罪魁祸首是谁。”

    谢云流神色无辜:“嗯?什么罪魁祸首。师弟说什么呢。”

    李忘生淡淡剜了他一眼,懒得同他计较,安安静静坐在榻边,开始拜读谢云流的笔记。

    谢云流字如其人,十分潇洒飘逸,隐隐含着侠者气派。这几年他在山上待着,字写得也愈发端正,看起来赏心悦目。

    见他开始认认真真阅读起来,谢云流也不打扰,又出门办事去了。

    李忘生精神不济,看了会儿便觉腰实在酸痛,只好将本子一合,又躺了回去。

    近些日子他较之以往更加频繁地做梦,随着梦中的人、事越发清楚连贯,他有时甚至分不清眼下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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