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值得被爱 (第1/2页)
80 值得被爱
这对时杳的打击才刚开始。 他在ICU住了一个月,靠仪器吊着命。 后来情况好转,转到普通病房,还是醒不来。 全院最好的外科医生给他会诊,束手无策,只说,不会变成植物人,但说不准什么时候醒。 那时郑芳蕴、时嵘手头都有工作,可实在放心不下儿子,没办法,只能轮流来守。 那两个多月,夫妻俩过得昏天黑地,尤其是郑芳蕴,一度濒临崩溃。 她去京城最久负盛名的寺庙祈祷,又联系国外医生,奔波辗转,终于等到他睁眼。 “小杳,小杳。” 郑芳蕴喜极而泣,想要触碰而不敢伸手,像是怕他碎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时杳一直没说话,盯着天花板发呆。 医生给他检查,说没什么大碍。 郑芳蕴很担心,“他不会伤到头部,导致失忆,或者痴傻了吧?” 医生唤他名字,见他仍没反应,正要安排核磁共振,他扭过头,沙哑着说:“妈,我听不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从那天起,时杳的精神状态异常低迷。 他有时会看着护工手里的水果刀发怔,眼神就像,那道锋利的刃,能给他渴盼已久的解脱。 他也确实试图自杀过。 病房里没留任何具有杀伤力的器具,窗户只能打开一小条缝,所以,他找的是一条缎带。 缠绕自己的脖子,另一端系在床头,他上半身往下倾,缎带就会收紧,令他窒息。 身体本能地挣扎,弄得满床凌乱。 幸好,没系紧,缎带崩散,他摔了下去,躺在地上拼命咳嗽,引起走廊护士的注意。 于是,时嵘雇人时刻寸步不离地看守他。 与此同时,想办法为他治疗耳聋。 再然后,他们将他接回庆城,带他去做心理咨询。 他得了重度抑郁症,并且有自杀倾向,简单的吃药都无法有效抑制病情,再次住院。 ——不过是精神病院。 医生也建议郑芳蕴进行心理疏导。 隐含的意思是,她的状况也不太好。 一次事故,击碎两个家庭。 郑芳蕴没有过多提及自己的悲痛,对她来说,他受的苦难,比她重千倍万倍。 她的人生到了中半程,已经享受过了。 可他呢,才刚刚开始大学生活。 时杳有次对他们说——其实是用写的,他那时就不愿意说话了——他希望他们再要个孩子,假如他撑不下去了,他们至少还有个寄托。 他们一开始没同意。 他说:要一个吧,弟弟meimei都行,就满足我这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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