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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做,她都不会离开。 因此,当某天他起床时发现身边无人时如坠冰窟。被子被整齐叠好,床单是冷的,她已经离开很久了。他发疯般的按响电铃,叫来管家,将自己抱上轮椅,在卧室里、书房里寻找她的痕迹。没有,没有,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管家,仆人,她的家人,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 还好,她的衣服首饰都还在,只是少了一些常用品。乡绅心想,却又忍不住冷汗涔涔。万一她厌恶自己到了宁愿扔下积蓄,轻装出走的程度怎么办?他喘着气,心脏缩紧,恐惧地双手止不住抖。他打开书房的保险箱,里头少了一块金条。 乡绅简直要疯了,他怎么都不肯相信她竟是这样的人。不,肯定不是! 最近几天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涌上脑海:妻子几乎没有和他交流,只是坐在角落,翻着那些该死的书,在地图上做着标记。她还在角落里打电话,一旦他出现便掐掉,说自己只是在和家人聊天。而那时的他呢?竟愚蠢地忽略了这些信号,继续用冷嘲热讽攻击她!现在想想,她从那时就在联系别人,策划逃跑了! 一切都是他的错!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自大,愚蠢,恶毒,好不容易得到了爱,却亲手将她推开!甚至他都没有得到她的爱,他们之间只是交易,她不爱他!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他哪来的自信,她会爱上一个又老又古怪的残废,会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 但是,但是,乡绅喘着气,抹掉眼泪,是了,他们还有着婚姻关系,她还是他的妻子,只要他去报警,去登报,一定能把她找回来,无论天涯海角……她不可以逃掉! 说干就干,他立刻拟了一封言辞激昂的新闻,泣诉妻子的失踪与自己的心痛,命令秘书即刻发给各大报社。他拨通了警局的电话,恳请他们帮忙寻人,要是找不到人,他就吊死在警局门口。大家被他近乎疯狂的行径吓个半死,劝他别因为她失了理智,他却说,既然她不在,自己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晚上躺在床上,他侧过身去,背对空荡荡的另外一边。但是没有用,他睁着眼睛,就想起妻子在他床边柔声叫醒他的模样,一闭上眼睛,就开始想象她此刻的所作所为。或许她正带着钱与她的前任情人你侬我侬,或许她正遇见了一个年轻强壮的小伙子,两人聊得正欢,或许她在酒馆里喝着酒,向众人炫耀自己是如何骗走一个老乡绅的金钱与心…… 乡绅越想越荒谬,越想越悲伤,他辗转反侧,满心里都是妻子的身影。他时而祈祷,时而痛骂,这个高超的演员,这个冷清的毒蛇,这个耐心的骗子……天啊,只要她能回来,他愿意付出一切! 第二天,警局和报社都没有任何消息。 第三天,乡绅拒绝进食。他直挺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不和任何人说话。 第四天,乡绅用猎枪打碎了所有的窗户。尖叫声此起彼伏,他哈哈大笑。 第五天,乡绅睡了一天。他再一次陷入醒不过来的噩梦,妻子的面孔像万花筒一样,在他的梦境中旋转,模糊,忽远忽近。她对他冷笑,说一些恐怖的话,鬼魅一般飘忽而去,他则拼命追赶她——幸好在梦里他还能自由奔跑——却始终没能追上,眼睁睁看她消失在远方。画面一转,她又柔情似水地亲吻她,抚摸他的额头,叫着他的名字,呼唤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拉他离开噩梦的泥淖—— 乡绅醒了,妻子担忧的脸就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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