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梦觉(古言NPH)_酒不醉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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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不醉人 (第1/2页)

    

酒不醉人



    一场好戏演到一半戛然而止,刘煜半眯着眼靠在几上,长指轻扣着掌心,虽早知裴舜之是个色厉内荏的货色,最后多半会碍于崔氏地位而偃旗息鼓,可他的跋扈好面子却是激化双方矛盾的一把好柴,至少经此一事,短期之内,崔裴两家是难以合作了,而进一步分化南北似乎也比想象中更为容易。

    此时顾珩也已到了,他刚听完拂冬的话便急急往这边赶,月白的袍角沾了几点新鲜的泥渍,额上也浮了一层薄汗。他很清楚她的个性,也知道亮明身份后便可小事化了,可只要是涉及到了她,只要不是十分的笃定,他的一颗心便如井里浮浮沉沉的吊桶,连带着整个人都焦灼起来。直到远远看见裴舜之一行人形容惨淡地牵马而过,心才又落了下来。

    一路记挂着的人正和身边的女郎说笑,一望见他,那双明澈的桃花眼里便泛起清凌凌的波,黄莺一般飞落在他身侧,语声清脆,“舅舅才到,生生错过场好戏。”

    他失笑,大抵也只有她,才会这么事不关己地玩笑。谢过岑嘉,又拿了一枚金饼给拂冬,他含笑看她,问道:“还想继续在这儿玩么?”

    她本想点头,可若留在此处,他便是白跑了一趟,有些为难,垂首立着,半晌没有言语。他见状便知她心意,抚了抚她的发顶,语气带了抹自己都未意识到的亲昵,“我一会儿还有事,你先在此处与尚柔她们玩吧。”

    哪里是真的有事,不过是让她放下顾虑罢了。

    她朝他眨眨眼,“真的?”他最是体贴,或许只是为了让她安心玩才随口扯谎,想到此节,丝丝缕缕的甜浮泛上来,又忍不住要逗他一下,“我可是要问松烟的。”

    积年累月的熟稔培养出的直觉令两人都能洞悉对方的心思,他笑了开来,如皎皎月光破开霭霭雾影,“你要什么都给你。”

    此话在旁人听来未免没头没脑,可她却知道,他是承认了,并许诺她日后借着这个由头,再朝他要些什么。

    两人言语姿态都落在刘煜眼中,她表情生动,形容娇憨,与在他面前的冷淡判若两人,愉悦舒畅得像一只被人抚摸得呼噜呼噜的猫儿,她面前的男子便是那只猫儿最信任依赖的存在自己则是那个被观察警惕的对象。他轻扣掌心的手指停顿了下来。眼前和谐的画面令他心内十分的不和谐。

    顾珩敏锐地洞察到那道不友善的目光,一路追溯,瞧见个赤色衣袍,文彩精华的郎君,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一碰,相视一笑,心中都给对方扣了一分。

    顾珩看刘煜,是笼在红云中的幽影,看不真切,深浅难测;刘煜看顾珩,是藏于棉花里的细针,表面棉绒,一触见血。

    顾珩知她来了兴致必会喝得酣醉,遂命松烟侯在此处,好将她送至顾府,免了回家之后的一顿教训。她自然也明白他对自己小小的娇纵,见了松烟心里更是有底,于是吃酒划拳,极是尽兴。

    火焰携着光与热,暖烘烘地映在围火而坐的人脸上、眸中,rou里的油和水被炙烤而出,聚成一滴两滴三四滴珠子,在火光中晶莹透亮,慢悠悠低落,和rou香一起烘烤着众人的食欲,林间鸟雀淅淅沥沥的声音和着风声,火苗舔舐木头的哔剥声,浸润着人的心,仿佛天地间脱去了一切蝇营狗苟,只余和暖安适。

    良久都没有人出声打破这静谧,直到rou香四溢,淡淡的焦香飘出,才唤仆婢来取rou分食,酒过三巡,便玩起投壶,侍女送了几支九扶长的矢,又拿了秋千壶来,这秋千壶形似烛台,两个小圈作壶耳,中间夹一个大圈为壶口,当矢触到耳或口时,壶便会如秋千一般摇动,使矢更难进入。对方投入几支,输的那一方便要喝几杯酒。

    世家子弟多数精于此道,但也总有个高低输赢,矢如雨,点点照人心,酒如海,杯杯催人醉,火光荡漾在微醺的眼波中,rou香流连在难停的唇齿间,酒香缠绵在熏熏然的空气里,众人面上一片飞红,就连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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