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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寒舍破败,不要嫌弃。 (第3/4页)
一黯。 “不过,也没别的办法了。” 他猛地抬头。 她含笑,语调轻缓:“寒舍破败,不要嫌弃。” 趁着暮色还没压下来,宁昭同去市集买了趟东西,先回家归置好了,才在夜色浓郁后来医馆接人。医馆规模小人少,此时除了一个值班的年轻医师外再无他人,也就没法帮着她把聂郁搬回家。 好在她未雨绸缪,提早借了板车。 两个人费劲地把一百六十斤移到车上,再把一堆不比他轻的装备移上去。宁昭同喘匀气,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也忍不住笑:“你倒是乐,老子要累死了。” 聂郁不好意思:“这次你搬我,以后这类活都归我。” “嚯,咒我。” “没有!”他忙道,又笑,“你现在那么瘦,锻炼锻炼也好。” “我以前不这样的,”她喘匀气,尝试着用力,慢慢地推着他朝前走,“我最壮的时候接近一百四,都快有傅东君重了。” 聂郁听出不对劲,仰头看着她的下巴:“……以前?” 她笑:“先跟你透点儿底,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我当年不是在美国躺了两年吗,那时候我的意识就在这具身体里。” 聂郁一惊,坐起身来,转头看她:“真的?” “你别乱动啊!手肘上还有伤呢!”宁昭同连忙按住他,“真的,我在这里待了接近——待了很多很多年,娶妻生子有自己的事业。所以我回国的时候精神状态那么差呢,我那时候都分不清到底哪段人生才是真的。” 娶妻……生子? 塔上的离奇言论一下子有了合理的可能,聂郁倒回去,看着天上明朗的月,喉间泛起淡淡的苦涩:“你真有孩子啊。” “嗯,一子一女,”想到这里,她神情柔软了两分,“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们了,现在……念念在抽条了,觅觅应该还是个小丫头。” 念念,觅觅。 “那你现在……你为什么跟他们分开了?” “这就太复杂了,其实我也没太弄明白,”她停下步子,歇了一会儿,“不过,不论怎样,我总得回去看看。” “……嗯。”聂郁轻轻应声,而后沉默下去。 她也不再说话,推着板车,继续慢慢地朝家中走去。 宁昭同端着热水上来,里面浸着一块干净的麻布:“擦一擦吧,否则怕你睡不踏实。你自己能擦吗?” “我自己来就行。” 她拧好帕子,递到聂郁手里,再拿过边上的竹筒,里面是一支植物嫩芽:“擦完放这里就行,这是牙刷和水,我待会儿来收拾。还有点活要干,我先出去了,有事大声叫我就行。” 聂郁正小心翼翼地擦着自己的脖子,闻言不免道:“那么晚了,明天干来不及吗?” 她顿时苦着一张脸,活动了两下肩膀:“我也不想干,但这床还没铺,总不能睡地上。” 聂郁反应过来,原来身下这张矮榻是她的。 “要不,挤一挤吧,明天再铺。”他建议。 她摇头,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跟你挤算怎么回事。而且你还伤着,我要半夜再给你踢出个好歹,你岂不是要赖我一辈子。” “你这么说……”聂郁笑得无奈,又坚持道,“你今天的运动量已经很超负荷了,再不好好休息明天可能都爬不起来,收拾屋子又要往后拖。没关系的,你的睡相一直很好,这张床也够大,挤不到我。” 宁昭同听得有点犹豫。 见她意动,聂郁乘胜追击:“你昨天刚铺的床,就睡了一天,不觉得亏啊?” “……” 有道理。 宁昭同认同地点了下头:“那你先擦,我洗漱去。” 聂郁笑眯眯地应好,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一时没注意,碰到手肘上的伤口了。 好疼。 带着一身水汽摸上榻,宁昭同不太自在地朝着床边移了移。 聂郁在旁边已经合上了眼睛,薄被一人一条,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裤子脱了,放到床头。 双腿解放出来,贴着冰凉的竹席,她爽得都想叹口气,却突然顿了一下。 完了,灯还没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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