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法磨灭的过错 (第4/4页)

，便被狠厉推开摔到地面，急转而下的事态转变以及疼痛感，麻痹了基拉的大脑思考能力。那个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咬牙切齿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厌恶：

    “———强暴。”

    接收到这个字眼，基拉的头脑也像被投弹袭击轰然爆炸。一瞬间他失去了所有的能力，行动能力，思考能力，语言能力通通化为了虚无。唯有阿斯兰厌恶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且不断重复。而这个场面也一度很长时间成为了基拉的噩梦，直到后来战争爆发，更深刻的痛楚记忆才压过了好友向他展露的厌恶眼神。

    基拉像失了魂魄一言不发，而阿斯兰只是淡然地整理起自己的衣物，全程再也没有跟往日的好友说上一句话，给予一个眼神，平静地关上了门扉。门声响起的那刻，他终于迟钝地伸手大喊挽留：

    “阿斯兰———！！！”

    他的耳边响起了奥温低沉的声色，“基拉前辈？在想什么呢？”清秀的面容晃荡在他的眼前，担忧的迹象非常明显。

    “脸色好白。没问题吗……？要不要去休息……”面对学弟，以及……恋人投来的关心。基拉摇了摇头，露出微笑：

    “我没事……只不过，海洋馆里气温有点太冷了。”

    原来是这样啊。奥温松了一口气，主动牵上恋人的手掌，脸上绽开了粲然的笑靥：“那我们继续游玩吧……？毕竟，前辈你很快就要从学校毕业了。”

    提到这个话题，绿眼瞳就流露不舍与失落。难得今天是假日，要是能在美丽的海洋馆留下难忘的记忆就好了。

    那双眼眸变化的情绪，不经令基拉想起了某个熟悉又重要的人物。他失神了一会儿，而后想起，阿斯兰早就已经不在这里的事实。更何况，他们的友谊或许早在那一日就已经名存实亡，那个人也不会再向自己流露这般的关心。

    那是自己的罪有应得。

    因为他的一时冲动，沦为了欲望的奴隶，勾引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强迫他发生了难以启齿的性行为，亲手毁了两人的友情。

    “幸好今天有带相机……基拉前辈，可以帮我拍张照吗？”可爱的学弟把相机递到他的手上，有些害羞。

    “当然没问题。”基拉也以一个微笑回应。

    把镜头对焦到站在海洋馆的水母缸前的恋人，当眼睛视线清晰的那一刻，基拉的大脑发空了片刻时间。

    因为那些不断晃悠飘荡的水母，轻盈的触手染上了深海幽蓝的环境光，就像……就像阿斯兰的头发。

    而基拉也发现，配合奥温那翠绿含笑的眼瞳，阿斯兰曾经深情温柔的面色开始与之重叠。

    基拉也分不清，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那天夜里，基拉久违地梦到了阿斯兰。

    和白天的环境一样，基拉身在幽蓝静谧的水族馆内。鲸鱼在环状的隧道上方长鸣吟叫掠过，白鲸好奇地追随他的脚步发出哼哼唧唧的动静，有某种奇妙又看不见的无形力量在推着他行走，最后基拉来到了一处水母缸前。无数的水母在里头漂浮，隐约之中组合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身体挣脱了他的意志，一只手抚摸上冰冷的容器，而在他的对面，也有另一只手在抚摸容器，水母群因不明的惊慌而散乱逃离，于是基拉看到了，对面是阿斯兰温柔注目他笑着的神情。

    那双薄唇缓缓变化，吐出了无声的话语。

    而当基拉的大脑辨别出唇语内容的那刻，不由自主瞪大双眼。他一下子就像跌落进了深海。有一只巨大的深海生物正在驱动触手拽着他的腿肢，把他推向巨物的口中，两者融为一体。

    那句唇语的内容是……

    “———基拉。”

    阿斯兰在呼唤他。

    某种火热而瘙痒的感触，因那句简单的呼唤而倏然从小腹深处产生，并随即迅猛传遍基拉的全身。

    他再次因阿斯兰的话而丢盔弃甲，化成了一只软体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