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散】稻妻往事_尘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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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网 (第4/11页)

手放低,眉眼间带着缱绻,丹红的唇瓣轻启,只见她颔首道:“诸位见笑。”

    艺伎,本质上还是一桩演戏的职业,无时无刻不要演出顾客喜爱的模样,哪怕容貌并不出众,举手投足之间,也要流露所谓“风情万种”。

    被人喜爱不是没有缘由的,她自从第一日来了歌舞伎町,便深信这一点。一个聪明的女人想吸引目光、招致怜爱,只需要抬抬眼皮。

    至于是不是自愿,她会回答:这是工作。

    席间的抚掌声倒是响得整齐划一。统共只有三位客人,不知道是商量过,还是真被她的演奏技艺折服。

    “你是……春纪?”左手边的那位客人发了问,她将头微微抬起,目光移了过去,却与其好巧不巧地撞在了一起。她有些错愕,但面上却作淡淡的惊喜之色,回道:“原是公子来此。许久未见,向公子问安。”

    对方似乎并不诧异于她仍记得,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目光依旧灼灼地望向她,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此等行为属实有点……令人生厌的直白。食色性也,许多事情借由举动讲出来,是这条街上的暧昧规则。

    她错开眼神,怀抱琵琶站了起来,躬身道:“诸位慢饮。”随后便从雅间门口退了出去,行了好几步,继而松了一口气。

    既是为方才的演出未曾失误而轻松,也是为了那位客人没有接着说下去而轻松。

    上次,若不是自己求mama使了点手段,怕是卖艺不卖身的规矩就要被他打破了。这位颇有来头的客人忒有些难缠,没想到又来了……

    歌舞伎町里,眼下她的境况算是常态,多半找个借口,躲着客人避避风头,也就算了。她手里握着mama的小把柄,再者说,歌舞伎明面上还是卖艺的营生,她也不好做得太强硬,在街上坐庄的名声坏了,得不偿失。

    至于那没有手段和心眼的,若是对方舍得出钱,那估计半推半就地,被逼着去接了这桩生意。

    此处衡量一位女子的标准,除了名气,就是金钱。

    从长长的横廊缓步走过,托着琵琶琴身的手指已然发白,若不是妆粉盖住了脸色,她便是rou眼可见的脸色苍白。

    她后怕。若有一日这点聪明与手段再无回天之力,勉强的笑颜被人识破,那她要如何。

    横廊左右,都是灯火闪烁,时不时飘出调笑声与乐声,整个世界都仿佛充斥着脂粉酒气,她低着头,嘴唇几乎要抿出血来。以往这种时刻,无非是装作眼不见耳不听,今日不知道怎么,全部一个劲往她耳朵里钻。

    难道是她想留在这里吗?难道她非留在这里吗?

    卖身契。自母亲死后,那画押的一行便注定是要填上她的名字。本就该一走了之,谁想被人半路抓了回来,径直拎到歌舞伎町的岐mama面前。

    “要么活着,有朝一日还能熬出了头。”那妇人坐在精致的樱木桌案旁,对她如此淡然地说道。

    岐mama不会让她死的,这是财产损失,爱财之人,自然爱护所有可能发挥作用的财产。

    或许她哭个可怜,便有男人奋不顾身为了她赎身。

    这样好笑的话她听多了,起初还能笑两声,如今连表情也懒得做了,只轻飘飘一句“哪有那么容易”,当作回答。

    不免有人说她自恃清白,人都在歌舞伎町了,还装什么良家女子,陪笑饮酒,除了那档子事,其余什么没做过。就算日后脱身,嫁了人,那也是在歌舞伎町待过的,品行能好到哪里去。

    她不在乎这些言论,只要今次郎信她,她就有撑下去的意义与勇气。

    不知不觉已经走过那截漫长无比的路,她缓过神来,心想终于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却在触碰到木门的那一刻生生停住了手。

    她身侧的门扇,是另一位艺伎的房间,那里正传出低低的求饶声,与不堪入耳的喘息声。

    “大人……求您……不要这样……”

    裕子不是卖身的艺伎。她受到的冲击感太强烈,以至于她此刻竟然不知该如何动作,只好愣在原地。

    “可我进门之时,你也并未喊叫。”男人带着气声,接着说道:“别太没趣了,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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