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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婴 (第4/5页)

下意识贴上来。睡眠浅时,一瞬醒转,黑暗中眼睛晶亮,像极了河底打磨得光亮的鹅卵石。倦怠时,则闭着眼跟孩子一样酣睡,由着他作为,间或发出两声呓语。

    虞啸卿造访没什么规律可言,只看能否抽出空来。龙文章也就不好等他。半梦半醒之间,次数多了,就想起聊斋里人鬼之间的风流艳事。他一向堂堂正正的师座竟显得鬼祟起来,乘夜而来,鸡鸣则去,留下一夜旖旎。下一次虞啸卿将枕头垫在他腰下时,他迷迷糊糊恳求,师座带点什么吧。花,草,石头都行。让我知道你来过,不是做梦。

    他把玩着手里的火山石,那是虞啸卿留下的玩意。南天门暗堡上遍布的他们认为挖不动的火山石一度成为日军的依靠,现在则是国军唾手可得的东西。黑色的石头空隙粗大,可以吸附过滤水中杂质,大官老爷们养鱼讲究的,都会摆上两块。他则拉开了抽屉,随意地放了进去。里面另有一枝干枯了的山茶花,一个藤编的蹴鞠球,还有些杂七杂八虞啸卿搜罗来的东西。

    东西越积越多,他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肌rou都随着妊娠软化,腹部不必说,胸脯也绵软起来。

    每次被揉弄的时候都格外敏感,要央着声要他的师座少碰。其实身体上下又有哪处不敏感,到孕期中后段简直是离不开人了。好在大局已定,虞啸卿有了空回来陪他。

    虞啸卿把他按在柔软床榻上cao,周围不少枕头,都是为了给他支撑。他的身体早不像黑豹那样精壮敏捷了,变成了被驯养的大猫,挺着大肚子自己坐起来都是一件难事。虞啸卿经南天门一役后沉稳了许多,对他也比以前多十二分的耐心。不顾及他,肚里的小家伙也要谨慎对待。因此每次房事都有点隔靴搔痒,望梅止渴的意思,只是多散信香安抚他,动作却不肯给个痛快。提着他的双腿浅浅抽插,水流了一滩,人打着哆嗦,还不能尽兴。撒娇求饶都不管用,惹得龙文章少见地耍起了脾气,说你在西岸别回来了。却在夜里又自己摸上来,大概有总比没有好一点。

    晚上被窝里悉悉索索,一直得不到满足的龙文章竟有点刁蛮痴缠,不讲理地去舔弄他。虞啸卿侧躺在床上,手伸下去就摸到了他毛茸茸的脑袋。龙文章的头发有点长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刺猬一样竖立着扎手。乾元揉了两下,发出闷哼。

    他也忍得难受。龙文章天生残缺,没有信香,没有情期,为入伍更是把脖颈的腺体划了一道。标记自然也是无效的,任他咬几个血窟窿也无济于事。最多在衣物上沾染些自己的气味。他本人却像大雨中冲刷过一样,干净清新。这种人在眼前,却抓不到手的感觉搞得他很是烦躁,偏偏还要照料着在孕期的人,压下暴烈的性子去温柔相待,对方却不领情。

    虞啸卿终于忍不住扯住了他的头发往后拉,龙文章还想伸出舌尖去够,又被他抓紧了头皮猛地往后一撤。他委屈地呜咽一声。受了坤泽本性的驱使,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虞啸卿无奈地长出口气,托着他的腋下把人拉了上来。

    做了又做,要了又要,没完没了。不折腾到筋疲力竭,大脑就会抽出心思去想死去的人。入梦时,那画面看起来尚算安宁。一群人围着篝火在喝酒。迷龙抱着酒坛子酩酊大醉。孟烦了和张立宪东倒西歪地相互靠着,何书光头抵着他张哥的后背。还有不辣,蛇屁股之流直接躺在了地上。阿译倒还顾着军官的体面,摇摇晃晃要找张床躺下。

    龙文章龇了龇牙,山里昼夜温差大,夜露湿重,冻出个伤寒感冒还上什么南天门。于是挨个踹他们屁股,跟羊倌赶羊一样吆喝他们回自己狗窝睡觉。只是踹了几个就觉得不对劲,一个个无知无觉,不像喝断片,倒像是死了。虞啸卿立在他身后,冷厉得像枪口上的刺刀,开口说,仗打成这样,每个中国的军人都该死。

    不是的,没人该死。他感觉寒气从他骨子里散开,伸出手要去胡乱抓取什么,却被人紧紧反握了掌心。那掌心的温度是温热赤诚的,于是他放松下来,又在虞啸卿怀里沉沉睡去。虞啸卿抓着他的手,幽暗深夜中看着他的眼神阴晴不定。

    孩子出生时,虞啸卿正在集结队伍。大会上,陈大员滔滔不绝,慷慨陈词。缅甸边境尚未完全清理干净,委员长已经是急着要调军队去肃清家门了。以打红脑壳安身立命的虞家军当然是不二之选。虞啸卿在台上口不对心地动员鼓舞,心里则担心龙文章那边出什么岔子。

    本来授勋大会该有他和南天门一众人的。可是因为坤泽的身份,他的行伍生涯骤然完结。像是还剥夺得不够一样,还被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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