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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稀,难为陈妈将她口味记到现在。 卤牛rou得滚上一圈芝麻油吃起来才更香,可惜厨房里不常开灶,只有简单的佐味料。她想着,等过阵子休息,必须得去超市扫荡一圈。 卫生间里,杨靖安按下冲水键,四处打量堪堪足够转身的空间,到处摆放着女人家的洗护品,各种化学香气充盈其中。 他走到盥洗池洗手,目光不经意扫去案台,iWatch界面的对话框眨眼之际熄灭,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信息微乎其微。 在孟以栖以为某人掉进马桶里时,他终于推门出来,自若走到饭厅拉开一张餐椅坐下。 正埋头喝粥吃菜的人顿生拘谨,有种被盯视般的心理负担,偏对方根本没发现自己有造成任何不妥,并奇怪她这般小鸡啄米的做作吃相。 “不合你胃口?” 孟以栖摇头否认。 “那你看着我几个意思?”杨靖安作不解地摸去俊生的脸,“我脸上有你想吃的?” 孟以栖心里翻白眼,埋头喝粥,言谢也眼不见为净,“感谢你跑一趟,外头还在下雨,早些回去吧。” 回回到她地盘来坐坐,不倒茶就算了,不是一言不合开始不对付,就是主人着急赶客态度,雪中送炭的人自然心有不畅快。 杨靖安抱着胸,丝毫没有起身意思,冷淡知会某个眼里只有吃的人,“趁热吃,吃完把碗洗干净。” 原来是等她的碗,日理万机的大少爷突然与烟火气挂钩,孟以栖没来由地笑了笑,落在有心之人眼底,多少有些后悔一吐为快。 “你笑什么?” “没什么。”她去拣熏鱼,碟子却叫对面人抽走,满脸威胁之意。 “不说我拿去喂猫。” 天晓得她有怀念陈妈这口糖醋熏鱼,面对这熟悉的较真,孟以栖只好如实招来,“我不过是觉得你跟我要几个碗很可笑,我自己会送回去。” “哪里可笑?”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孟以栖反问,“那你踢倒油瓶扶过吗?” 有人真真才揣摩出反讽之意,“想说我不接地气不用拐弯抹角。” 怕他真拿去喂猫,孟以栖探身抢回熏鱼碟子,“我夸你大发慈悲愿意来雪中送炭。” 终于吃到熏鱼,味蕾满足同时,孟以栖禁不住感喟,“陈妈做卤味冷盘的手艺多少年都不变,说起来,她做的豆腐年糕汤我也很多年没吃过了。那时候住老宅里头上学,第二天早上如果想吃,总会提前一晚上告诉她,陈妈从不会觉得我是外人而慢待我,都是有求必应。” 碎碎念着,她有些自惭形秽,“我觉得自己脸皮好厚啊,回来这么久也没专门回去看过她和杨爷爷,好歹被他们悉心照料过一年。” 受尽善意的人贯会给自己安加罪名,和尚念经似的喋喋不休,全盘忘了吃饭要紧。 “孟以栖。” 被点名的人愣愣抬起头来,意识到自己不由自主多言,就听他说教道:“食不言。” 就那么不想听她说话吗? 孟以栖一言不发低下头,在他的注视里继续吃,可气氛越安静越诡异,直到杨靖安再次自若地开口。 “昨晚的事情经过唐棹都告诉我了。” 她差点要咬舌自尽,果然逃不了当面对质环节,可正在受苦受难的人明明是她孟以栖。 “你不会觉得我在背后说你坏话吧?”孟以栖坦荡挺胸,“富二代、有钱人,这些都是褒义词好不好?” “倒是你好兄弟跟我说你眼睛长在头顶上。”她不介意卖卖人来洗脱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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