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证年代的日常生活[空间]_分卷阅读18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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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181 (第2/2页)

一天的出工分为3个部分,早晨5点半到8点半是早工,然后是早饭时间,吃完早饭,9点半到12点半是午工;午工完了就是午饭时间,而下午1点到5点则是晚工时间。社员们只有干满这3个工时,才能得到全部的工分。所以,张曼红她们拼着命干满一天才能赚5个工分,也就是2毛5分钱。即使女知青们体力吃得消,她们也往往不能干满全天——村里没通电,她们得趁着白天里有天光,洗衣、挑水、做饭、种菜……

而这就意味着女知青们每天的收入大概只能维持在2毛左右,这点钱根本就不能饱腹,更谈不上吃rou什么的了,所以分到鸡角岭插队两三个月后,女知青们就用完了随身带的钱,不得不开始给上海写信,向家里要钱。张曼红家里负担很重——她爸妈生了8个孩子,最小的meimei才3岁,作为长姐。她张不开口要钱,硬挺了半年,因为太缺乏营养,公社的双抢结束后,她的两个小腿浮肿起来,一直消不下去,实在没法子了,她才给上海写了信。

两个月后,张曼红家里才给她回了信,信里附了5块钱的汇款单。那信是她的三弟写的,说家里为了给她寄钱,得勒紧裤腰带过一个月了。那之后,觉得自己没用的张曼红能不给家里写信就不给家里写信,苦熬着又过了一年。

今年10月份,她在山间的小道上挑水,一时不慎滑了脚,从半山坡滚了下来。滚了一路,到山脚时她已经昏了过去。这次意外事故把她的骨头摔断了一根,全身上下的皮rou也摔坏了不少。插队的知青和公社的社员一样,看病是要自己掏钱的;张曼红身无分文,知青们凑了20块钱才把她送去了镇医院。这样一来,张曼红只能给家里写信了。

信寄出后没多久,张曼红的mama就来了鸡角岭。她带来了50块钱,本以为足够用了,镇医院的医生却说最好让张曼红回上海治疗——张曼红断的是左半边的锁骨,很不容易长好,最好去能照X光的大医院治疗。

回上海治疗,那得花多少钱,张妈心里直犯难,就和张曼红说,她留在吴兴治疗更好。负责的医生早就和张曼红说过了,锁骨要是长不好,她以后就是个高低肩了。张曼红可以为家里吃苦,但她不愿意因为明明可以治好的骨伤而变成残疾,所以她没答应张妈的要求。张妈很生气,骂她太娇气了,既然都插了队,就该向贫下中农学习才对。

任凭张妈怎么骂。张曼红咬着牙就是不答应留在吴兴治病,她瞒着张妈和来探病的知青借了钱,又托人买了火车票。等到火车出发的那一天早上,她才告诉了张妈,张妈听了大怒,说就是回了家也没她睡的位子,更别指望家里出她的饭钱;张曼红哭着说,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然后她就杵着拐杖一个人上了火车。

“所以,曼红现在睡在你们棉纺八厂的热水房里?”陶小霜道。

“嗯,她家把她的床给她的3个弟妹睡了,她回来后,他爸说她要么睡床底下,要么站着睡。”那天接到张曼红来信的张可茜正好去张家,这话她是亲耳听到的,“床底怎么能睡人,正好我和我们厂热水房的李师傅特别熟,我打电话和李师傅一说,他也可怜曼红,就让她在热水房里打了地铺。”

张曼红去棉纺八厂的第三天,张妈回了上海,她和张爸来了一趟热水房,给了大女儿30块钱,让她赶紧回吴兴去,至于治病的事他们只字没提。

说完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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