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官好断 (第1/2页)
浊官好断
初遇宋清借时,我就被她的八面玲珑和独当一面给惊艳到,那妖而嫃的容貌,反而是其次引起我注意的。 我好色已是老生常谈、众人皆知之事,再不必说,然而比起色相,一位女子能否赢得我的青睐与芳心,最看的,其实还是气质,可以不美,但范儿一定要打动我,用这儿的话说就是——通身气派要不同于俗人。 很显然,宋清借就有这种气派。 从她给自己取的名字上就能看出来。 一种同沾荣盛时,偏荷清光借颜色。 她浑身有一种朝气蓬勃的向上感,像一株生长在悬崖峭壁间的坚松,不管周遭环境多么恶劣,她都越挫越勇,生命力旺盛的令我五体投地,自愧不如。她身上有我向往的女人的原始能量,自信、自得、自成港湾。她就连对女儿的期盼都是希望其卓尔不凡,而非像同一世其他人,给自己女儿取些同流合污的“娇”、“淑”、“惠”,以及一些更恶兊的字“弟”、“夭”、“瓦”。 在祥萃楼打工的那段日子,我暗里向别人探听过她的事迹,她的家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宋家以前本也算小富之家,宋父开了间木匠铺子,只要不出差错,全家人的吃喝倒也能轻松维系。可偏偏宋清借的二哥在外头滥赌,欠了不少钱,宋父为替他还债,把木匠铺子抵给了赌坊,铺子一没,宋家日子捉襟见肘,一家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宋大宋二私下憋坏,合计着把meimei卖给城中官老爷家作妾,有了她的彩金,家中就能好过些,而且若是事成了,他们还能跟当官的巴上关系,两全其美啊。 宋大宋二毫不避讳地跟宋父摊牌,商量着要把宋清借嫁出去,宋父竟也不反对,只问门路可不可信。在房中偷听到他们谈话的宋清借方寸大乱,她肯定是不愿意嫁的,可又不知有什么法子阻止。 宋父没了铺子,就要整日去街边蹲着等生意,极少留意宋清借,宋大宋二更是不关心这个meimei。他们在外头运筹帷幄了大半年,终于搭上一个告老回乡的命官,谈好规矩,讲好价钱,两兄弟喜滋滋回家,开门见到的,却是meimei怀里抱娃的场景。 婴儿的啼哭震彻邻坊,仅仅一夜,她与人暗通款曲诞下私生子的流言就传遍街头巷尾。到最后,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宋家出了个不检点的女儿。 宋大宋二怒而想摔死宋清借怀里的孩子,女人不肯,强势护住婴儿,冷冷告诫:“本朝律例,杀婴者偿命,大哥二哥想捱闸刀吗?” “你与人私通就不怕捱闸刀吗?!”宋氏兄弟反问。 “据我所知,当朝律例中可没未婚不准私通的规定,这闸刀,我怕是真捱不到了。” “那yin夫是谁!?” “不重要。” 当官的得知宋清借未婚孕子后,派人上门要回了给宋大宋二的银子,卖妹当妾一事是彻底黄了,也被摆到了台面上来。早已对宋家三父子心灰意冷的女人带着怀里的婴儿离家出走,从豆腐摊到大酒楼,一直与宋家老死不相往来。 宋清借为防宋家三父子,平日家里是有护院的,就今日我来,我二人要商量要事,她就给那些护院放了假,让其早早回家去了,此刻的院子里除了几个服侍人的老仆,就没有年轻力壮能抗事的下人了。 院门被踹开,一行五六人吆骂着闯进来,登堂入室,打砸摔撞,吵醒了卧房里熟睡的宋卓尔。 小小一只的宋卓尔刚打开房门查看情况,就被闹事的宋家兄弟瞧见。 “抓住那个小野种!” “我看谁敢!” 宋清借同时冲出房门,挡在宋卓尔身前,狠狠瞪着她这两个好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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