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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翎手上用金丝串起的珍珠,不由得想起它的来历。 段翎小时候很想要她手上的链子,那是串着几块普通石头和木块的链子,周蒄跟她说看起来怪硌手的。 不过那是段易之前夺权时段易给周翮做的,据说有玄学作用,段易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戴着,只有俩人一起戴才能助力她的上位大计。 她自个儿也戴了一串,但是是水晶串着木头的,周翮觉得这是她自己不想戴硌手的串,才把有石头那串给了自个儿,不过段易的确成了皇帝,之后也不带那串了。 周翮还是戴着,大约是硌手硌习惯了,或者别的一些什么原因,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段翎很想要这手串,以至于在师父问她生日礼物想要什么,她眨着眼睛,用可以闪瞎师父的眼神盯着那个串子,师父无奈地点头。 小女孩欢呼起来,被师父提示还要抄经书时xiele气,嚷嚷着现在机巧技术这么好,为什么还要背书哇。 周翮没怎么理解她的逻辑,也在发愁,她不是什么手巧的人,只得找上段易。 这登正在宫殿享受着后宫乾元的按摩服务,当然是单纯的按摩。 她看到周翮来了,连道稀客稀客,赶忙坐正并遣走那俩妃子,而周翮被妃子的眼神怨念攻击到了,无语了一遭,又说了正事。 段易沉默半晌,旋即又躺下。 “周大人,这就是你说的正事啊,为了小翎的礼物?我以前生日没见你这么上心,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比起你这刚认没几个月的小徒儿好上……” 周翮打断她,正色道“陛下,慎言。” 段翎是这家伙亲生的吗?咋还阴阳怪气上了。 段易微妙地停下抿了一下嘴,“那个手串我现在也做不太来,手生了,我找匠人帮你做。” 俩人都不说话了,气氛有些尴尬,大概是段易又发什么病了吧,今儿怪怪的。 也许也是她们太久没私下说话了,尽在讨论朝政。上次寒暄是在冬日,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季节。 难得下了雪,雪花握在手中,即刻被体温化为了流水。索性她画了幅五年前那日的雪景,下朝后赠予了段易。 段易摩挲着画框,感叹着时过境迁,五年前的她尚且年轻,风光无限,当了皇帝生活都无聊了,顺着话题,她们谈起从前,从披着棉袍大雪纷飞的冬日,到互相拿着扇子扇风的炙夏。 她那时看到段易收起画卷,不知现今放在何处。 周翮摇摇头,诚恳地温声道“不用让木匠做,她教我做即可。阿易,你那串还存着吗,我想着参考咱俩的做一串送给小翎。” “我傍晚时叫人给你拿过去,没必要客气。”段易假作不耐烦,摆摆手让周翮出去了。 那天晚上周翮拿到了个机巧木盒,段易真是无聊得令人发指,专门设计个这玩意儿。 她很快找到机关打开了盒子,串子看起来和年轻时并无二致,但增添了不少摩挲的痕迹。 周翮用她能找到的最好材料,模仿段易的串法和匠人有模学样做了一个,段翎可开心了,一直戴着。 她本来想把段易的东西送回去,但想了想,写了封信,和手串一同放进盒里,叫人送了回去,不过,它们离奇地被下人弄丢了。 段易还因此勃然大怒,把那个仆人处决了。 自从段易上了位,俩人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乾元同坤泽,臣子和皇帝,走得太近貌似不太妥当。 不过周翮也想过,倘若有如果,也许周翮会亲自去把那封信递给段易。 但她没想到,段易没撑过十年后同样的冬季,大概是打仗时留下的病根罢。 由着子嗣只有三位,除了段翎之外另两位分别是中庸、坤泽,都没争权的意思,段翎顺利地上了位。 嗯……小崽子和年轻的阿易长得有三、四分像,也同样爱犯些没必要的贱,但是阿易比小崽子活泼多了,妥妥笑面虎,俩人像也不像。 周翮还在胡思乱想中,聪明的小皇帝很快想到了法子,她徐徐撑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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