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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韩匡嗣与他儿子韩德让牵线,见面也约于午后于营帐相见。
可能韩匡嗣也想不到此番主动约见也有我一份功劳。
当下正午刚过,韩德让便陪着假扮侍从的耶律贤策马来到营帐。
他选时真是稳妥,此刻主上正在午睡,其余的人正好是外出打猎,夜晚上才归,午后是营地人最少的时候。
帐内已经肃清旁人,只有我替阿父烹茶。烹的也非传统待客的银壶奶茶,用的是南人的茶具,烹的也是南人的茶,俨然如汉人儒生一般。
见了两人进帐,我方才起身,微笑示意。
“思温宰相。”
耶律贤解下披风向萧思温拱手,萧思温看着耶律贤的容貌恍惚了一下,刹那间世宗耶律阮的面容浮现,他不禁轻叹。
“像,真像!”
“像父皇吗?”
“先皇还是永康王的时候就跟你现在一模一样。那时候他雄心勃勃,一心想让大辽一夕之内就能够成为南朝汉唐这样的传世之国。”
“那时候,先皇和我们真是太年轻了。”
确实太年轻,太气盛竟使得帝王早逝宏图中断。若无察割之乱,大辽便不是今日的境况。
一盏茶毕,阿父也切入正题。
“当前局势,大王有何做想?”
耶律贤知道他的时间不多,旁敲侧击这些行为都没有必要。阿父经历四朝皇位变更,他岂有不知穆宗多疑好杀。
“大辽内忧外患只待变局。”
“老臣见过主公。”
“我必不负思温。”
两人边品茗,边说些素日对南朝和汉制的心得,待饮了第三杯之后,耶律贤正欲起身告辞便听得帐外韩德让低声通传。
“思温宰相!”他的声音压抑着紧张。
“德让进来。”
韩德让匆匆掀帘而进,来不及行礼便急道“我方才骑马巡视,发现远处有一行人往这边来了,看旗号应该是太平王带人来了。”
“太平王?”
“德让速带大王从后帐走。”
“韩四哥你们先避一避。”
韩德让与耶律贤相视一眼,耶律贤披上披风帽檐遮住了整张脸,他与韩德让一起立刻从后帐迅速离开。
前方传来声响,我丝毫没有犹豫,催马扬手一箭射落一只大雁。
那猎物正落在太平王马队前,只见罨撒葛警惕之下勒马而停。
“这是谁的?”
这一时间四下无人应答。
我持弓策马拦住了罨撒葛去路。
“自然是我的猎物。”
太平王的亲兵们可不管是那家贵女,罨撒葛一个示意,手下亲兵拾了大雁递给他,他拨下雁上的箭,箭矢上用的是契丹小字刻的—胡辇二字。
“你是胡辇?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
“太平王也来打猎吗?要不要跟我一起打猎?”
罨撒葛素性多疑我怎会不知,此时他正在搜寻谋逆之人时,这会撞上由不得他不生疑。
罨撒葛带着疑问多瞧了我几眼。
“是啊,我也是来‘打猎’的。春天到了,草原的土底下也有些东西要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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