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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第2/3页)
睡不着数羊无聊,摸点儿东西入睡快。弟把姐的手拿开,姐一愣没说话,结果下一秒弟牵上来,黏糊糊地讲jiejie这样手放被子里不着凉,姐还真困了,让他牵了一晚上。 弟要上初中了,爸妈特地回来退掉这里的房子,又在弟初中附近租了个大差不差的。俩人发现宝贝大儿一身伤,一问姐打的,爸气得跺进厨房拎起菜刀,二话不说就要杀姐,弟急得摔碗就拦拿头撞爸,嚎着姐死他也不活,妈捡起瓷碗碎片一脸心疼,不敢对儿子发火只能干瞪姐,姐杵着往心脏指,砍啊往这儿砍,看是我的血先流干还是你儿子先一头撞死。整个家乱成一锅粥了没人想喝。 姐通过上学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考上初中爸妈不闻不问,弟考同样的初中就被当祖宗一样供着,为什么自己无论如何在这个家都没有任何地位,为什么大人只会围着弟转——弟才是金字塔顶端。男宝了不得啊,越是了不得越让人生气,她想就该早点狠下心来掐死他,省得共同生活了这么些年还舍不得了。 爸妈为了给弟买房又要出去打工,不放心弟想把他送亲戚家,弟直接闹自杀割出血了都,给俩人吓得赶紧送医院,再也不敢提让姐弟俩分开。家里又只有姐弟俩了,姐看弟都缠纱布了那放过他两天吧,弟趁机天天往姐怀里钻,姐问你干嘛不去亲戚家啊是不是存心留下来折腾我,弟可怜巴巴摇头,因为只有jiejie喜欢我愿意陪我,jiejie教的我都记得。他爱这么想就这么想呗,姐也没想过纠正,正好用这条狗来跟爸妈叫板。 于是整个家地位大洗牌,像电子游戏里的三角克制关系,这样反而相安无事地过上了两年。姐上学累着呢也没精力揍弟了,弟上初中进入青春期跟着兄弟懂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家自己打个地铺说要跟姐分床,结果失眠到半夜四点自己老老实实钻回姐的被窝牵着手睡了。 病态的家庭在外人看来处处可怖,身处其中的人却总是浑然不知,弟也是读这么久的书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家就是重男轻女的典型教材,也就是说他的存在本身即为jiejie痛苦的原因,怪不得jiejie很少给他好脸色。弟越是喜欢jiejie就越是厌恶自己这条命,一边恶心自己为什么是男的,为什么是带给jiejie不公的,一边又意识到正因自己是男的才能成为jiejie对抗父母的把柄,否则姐都不屑于喜欢他。 弟想过恨不明事理的爸妈,想过恨封建糟粕的重男轻女,想过恨全世界,就是没想过恨姐,在姐心房门口受着刮风下雨,活得像条流浪狗。那段时间正好学了男女生理构造和人的出生,于是特别喜欢枕着姐肚子发呆,想象小腹正中位置下的zigong——如果自己是被jiejie生下来的就好了,如果自己是作为女孩子被jiejie生下来的就好了,如果血rou和灵魂都能被jiejie的zigong净化就好了。过生日许愿:下辈子我想要被jiejie生出来,作为女孩子被jiejie生出来。 可弟又好歹对社会和感情有基本认知,知道自己这些怪糟糟的想法是不对的,彷徨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还是个单纯小孩儿嘛,遇事不决找老师,于是屁颠屁颠跑去跟学校的心理医生倾诉,结果心理医生前头刚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转头就全告诉了爸妈,爸妈没想到弟小学其实过的是那种日子啊,气得马上坐面包车连夜赶回来要杀姐。 弟生平第一次尝到背叛的滋味,再也不相信可恶的大人了,果然jiejie是对的,大人都会骗人。去他妈的心理医生,去他妈的不正常,他不在乎,一年到头说不上几句话的爸妈无所谓,正不正常也无所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无所谓,只要有jiejie就够了。 姐当然没死,想杀姐的都得从弟尸体上跨过去,爸妈又舍不得动耀祖一根头发丝儿。闹了这一出后弟再也不跟别人提姐那些事儿,也生怕姐哪天就不见了,每天晚上搂着姐瞎蹭半天。姐骂你越长越小了是不,再蹭就等着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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