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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含车) (第2/6页)
和。 毫无防备、毫无保留。 这般念头一闪而过,男人的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他将青年蜷曲的身体展开,以如同要将其嵌入怀中那样的力道紧紧抱住。 难以言喻的焦躁骤然袭上心头,令他几欲发狂。这种感觉他曾体验过无数次,然而没有任何一次能够像这样剧烈。某种渴求激荡着、叫嚣着,催促他立刻做出行动。 他想要…… 他的思绪混乱,全凭本能地来回寻觅着。 他想要什么? 男人咬住青年的颈侧,试图汲取那越发浓郁的甘甜气息,可无论怎样贴近也无法缓解自喉咙深处涌现的干渴。 他想要什么? 心头像是烧起了一把火。松开那块被他磨出血点的皮rou,男人衔上青年毫无防备的咽喉。 人们总是称赞机关奇术精妙绝伦,殊不知血rou之躯精巧远甚于机偶。薄薄皮囊之下万千结构耦合联动、震颤不休,触碰这律动的有情之人往往心生神圣,不肯使之损伤分毫。 然而精巧之物也意味着易于毁坏,钟情灭亡者总是工于此道。常人即使披坚执锐依然浑身破绽,对有意者而言,断绝性命正如顽童持刺扎破水袋一般易如反掌,只需稍加用力。 他反复地想象过冷兵器刺穿那人的模样。 定是一幅盛景,他想,即使现状与想象中的略有不同。 没有剑也没有枪,最原始的搏杀方式倒也与他们相称。只要他现在发力咬下,脆弱的皮肤屏障即刻撕裂,guntang的鲜血会从中喷涌而出。他不会给他再一次蜕化脱身的机会,那些血将流进他的喉咙,浇灭那股令他倍感煎熬的火。 这确乎是他的夙愿,他除死亡之外唯一的求不得…… 钝痛高悬于顶,男人尖锐的牙齿抵在动脉正上方。 许是感受到了威胁,沉在迷梦里的猎物竟有了反应。感到青年细微的挣动,男人立刻更加用力地收紧怀抱,沉重的呼吸声中透着令人恐惧的狂躁。 像在和虚无中的某物僵持着,良久,他蓦地松了口。 ……可他也一度将怀中之人视作珍宝。 在那陈旧遥远的时间里,他们曾并肩、温存,也曾争执、背离。过去他们一同触碰禁忌,如今他们对立兵戈相向。他们做过所有两个人能做的事情,自始至终他们不曾分离。 他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们的时间连接在一起。 当故事落幕时,他许愿见证那人的死期。他当然是要死的,和他一样。在那罪责铸就的高台前,即使死亡都苍白渺小如同赦免。可当他真正攥住这条性命,使其濒死般地挣扎,臆想中的血泊在眼前扩散,他的心跳剧烈,却感受不到得偿所愿应有兴奋的分毫。 男人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将头深深埋进青年颈间。 人也好,事也罢,连他自己在内,他的一切总是在失控。他什么都抓不住,即便如此,他不肯放手。 他无法放手。 丹恒只是稍微动弹了一下,依旧昏沉未醒。扣住他的后脑,刃低喘着,凶狠地咬住微抿的薄唇。 这是个满含焦灼的深吻。他撬开丹恒的牙关,拖出那条软舌,像是要将其揉碎似地缠绵吸吮。丹恒完全任由摆弄,只混混沌沌地有些被动的反应,不似反抗,倒像是在附和。 刃尝到他舌尖残留的些微甜味,是度数很低的果酒。丹恒从未失去防备之心,也不想在萍水相逢的同事面前失态,推辞不过别人的盛情,便选了这一种饮品。他已尽量做得周全,唯独没料到那东西他一滴都不能沾。没有人教他这些。 和当年如出一辙的事故,只不过彼时是不慎着道,此番却是一无所知。 相隔过百余年,此番亲热仍如水到渠成,半分不显艰难生涩,就好像他们本为一体,从未分离。唇舌交缠之间泌出的津液尽数被二人吞下,等刃总算舍得放开时,丹恒的唇已被他舔咬得润泽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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