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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郎心难测 (第2/2页)
眉眼,令春桃摸不透他的神思。 下一瞬,他的嗓音在夜里格外嘹呖,“你未嫁,我未娶,你我之间,自是清白。” 闻言,春桃松懈一瞬。 裴知春见状,直截了当地问:“那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自母亲死后,他不再信任何人,更不会相信无缘无故的好意,否则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春桃手中墨条稍顿,墨水稍稍濡湿她的衣袖,落下几滴黑渍。 得到什么好处……?她才是想这么问的人。 他是想利用她,亦或是赶走她? 袖间墨香幽幽,春桃掩去眼中波澜,继续磨墨,“好处?长公子真是多虑了。比起春桃能得到的好处,春桃更想知道……长公子想从春桃这里得到什么。” “你居然觉得……你身上有什么我可以拿走的……”裴知春微怔,倚靠桌案:“我倒是好奇,你一个从知远身边调来的婢女,为何甘愿在我这里做这些无用之事?” 春桃放下砚台,只是朝他笑道:“长公子领受春桃的好意,却说春桃做的是无用之事,那长公子岂不也是无用之人?” 好一个无用,言辞犀利,直戳他的痛处。 裴知春目光停留在她眼尾那颗细痣,忽然有些恍惚,好似他很早以前就认识她。 但这是他第一次仔细地、细致地观察她,她衣袖上那股淡淡的墨香萦绕到他周身。 它仿佛挥之不去。 “你要是真心如此,倒还值得称道。”裴知春敛起心思,漠声说:“但……你是故意的呢?” 春桃直视他的眼睛,“长公子若觉得春桃心怀不轨,尽可以开口赶春桃走,春桃不会多言一句。” 裴知春像是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你觉得这事由你说的算?” 春桃不卑不亢,“长公子若执意刁难,只会显得自己——” “显得什么?”裴知春语气骤然转冷。 春桃面不改色,沉静开口:“显得气量狭隘。” “气量狭隘……”裴知春嗤笑一声,忽地朝她挥手:“那就大度给你看,你走吧,出去!” 春桃屈膝行礼,提起灯,“那么春桃先行告退。” 裴知春没有再看她。 春桃屏住气,向后退两步,刚转身,却听裴知春轻声补了一句:“以后不要再做那些事了,没用,也……不值得。” 他嗓音极淡,淡到能融进夜里,又温和得似一缕将散未散的山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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