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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教学楼显得很空旷，一个人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回响。夏天的太阳落得很晚，现在甚至还称不上夕阳，从窗户外洒进的阳光一片灿金。

门没有关上，他站在门口，就看到他想见的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胳膊下面压着的，应该是物理吧。顺子虽然成绩很不错，物理却只能算中等偏上。为此，她把更多的时间放在物理的学习上。

只有一个人的教室，她睡得天昏地暗。忍足好笑地摇摇头，即使不熬夜，每天作息规律，顺子一样睡不够。她对睡觉的喜欢，只比吃东西次一等而已。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弯下腰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爱吃爱谁的小懒虫。”

想来大概是顺子打扫完教室之后想要复习，结果不小心睡着了。忍足坐到她旁边的座位上，像她一样趴在桌面上观察她睡觉的样子。教室里没有开空调，顺子额头的刘海被汗打湿，眉头也微微皱着。他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帮她擦额头和鬓角上的汗。

察觉到另一个人的动作，顺子迷迷糊糊醒过来。看也不看，她侧过脸让他继续擦另一侧，意识不清也不忘了和忍足抱怨，“好热……”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图书馆都比教室温度低，”他理了理她的刘海，含笑捏捏她的脸颊，“该起来了，我们回去。”

“那下次我去图书馆吧，脖子上也黏黏的……”顺子受不了脸上脖子上的汗，顺手拿上他手里的手帕准备去洗手间洗脸，然而因为腿麻，站起来没站稳，一下子歪到一边。胳膊肘撞到了后桌的桌沿，膝盖也碰到了木质坚硬的凳子，疼得她“嘶”一声，眼泪差点掉下来。

“疼吗？”忍足动作迅速地站起来，扶着她小心查看她胳膊上被撞到的部分，顺子的眼睛水汪汪的，小心往外挪动着，委屈的不得了，“当然疼了。”

“要我背你出去吗？”他心疼的扶着顺子的胳膊，“怎么这么迷糊，腿麻了也不知道。”

“我睡着了，当然不知道。”她吸吸鼻子，把大部分重量倚在忍足身上，振振有词道。

“你总是有理。”他摇摇头，帮她揉着胳膊。

顺子的眼睛眨了两下，突然开口问：“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吧，”忍足有些疑惑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觉得呢？”

“如果我不喜欢你呢？”扶着他胳膊的手加大了力气，就连顺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夏天的月亮亮吗？”他想了一会儿，问她。

“晴天的时候很亮。”虽然不知道忍足想说什么，但她集中精力回答他的问题。

“它亮有用吗？”

“除了好看，没有什么用吧。”她有些迟疑。

忍足捏捏她的鼻子，眼里弥漫着温柔的笑意，“就是那句话——”

“月亮很亮，亮也没用，没用也亮。”

“然后呢？”顺子仰着脸看他，满脸认真，从容的脸色之下藏着小小的紧张。

“我喜欢你，喜欢也没用，没用也喜欢。”他弯下腰，贴近她的脸，深蓝色的桃花眼异常蛊惑人心，“不奖励一下我吗？”

顺子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腿，从善如流地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她眉眼弯弯地埋在他的怀里，恶作剧一样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