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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逼真,不由看呆了。盯着脸看了一会,又去看衣服,只见衣服上的明纹暗纹都被勾勒出来,上面的刺绣与人穿在身上的那种一般无二,一双绣鞋只露出一个小角,但上面的绣纹还是被描绘得十分仔细。高云锦啧啧称奇,道:“若不是这副画儿太小,我真要以为里面有个真人了,你这是怎么画的,我的天,莫不是使什么妖法,真将人给定在里面了?”项景昭听了这话不由笑了,面露无奈地说:“你平时被养在深闺,该是接触过作画的,怎么还说出这样荒诞的言论。这画你只用手一摸就能摸出其中关窍了。”高云锦忙用手指轻抚纸面,觉得这纸面硬痂刺人,倒像是被干泥覆了一层一样,并不像平常见过的水墨画,即便着了墨也柔软异常,因问:“这是什么?是你说的颜料?”项景昭点点头,说:“也是我新做出来的,这种颜料更厚重,质地更粘稠,两两相混也更容易调出颜色来,就如这肤色,就是我用白色混着桔色混着橙红调的,这其中又因光线的原因,细细配了比例,才弄出像这样真人一样的颜色。”高云锦说:“那非得用你弄出来的这种颜料吗,我们的水墨不成?”项景昭想了一会,摇摇头:“虽然没试过,但是可以想见,水墨极易晕染,即便调出合适的颜色,也不容易着色。”高云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抽身去看另一幅,展开来,却是一个男子躺在躺椅上,似乎正睡得熟,高云锦咦了一声,说道:“是他?”项景昭听这话音,觉得不对,便问:“怎么,你们认识?”高云锦笑着摇头:“我上哪去见他?只是前些日子你溺了水,他常往我家跑。那时候府里乱哄哄的,礼仪方面疏忽了些,我只远远见过他一次。”项景昭听了这话就笑了,问:“你只见过他一次,怎么这会子一眼就认出来了?莫不是……”刚要说什么打趣的话,突然想到两人的身份,忙闭了嘴。高云锦又瞪了他一眼,骂:“你这人倒是真什么都敢说!”项景昭嘿嘿讪笑两声,不敢搭腔。高云锦又解释道:“只是因为那天看到他蹲在湖边放纸船,我想着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我家旁边就是河,那是活水,放了纸船能漂远,船漂远了,所祈福的才能传达上天。他把船放到湖里,所思所想全困在死水里,倒还不如不放船。”项景昭听了这话来了兴致,问:“什么所思所想,你怎么知道他放纸船是为了祈祷许愿,或许只是放着玩呢?”高云锦不屑地嗤了一声,仿佛项景昭说了多大的笑话一般:“若只是放着玩,那不是更傻了?他是你项家的人,跑到我高家放纸船来做什么?而且既然能在那段时间进了高家门,肯定是与你关系非比寻常的人。你当时生死未卜躺在床上,他倒跑出去放船玩,你说这说不说得通?”高云锦自觉自己说得非常有理,还要反问项景昭,谁知后面竟没有半点声响,她回过头去,看到项景昭正看着自己画废了的几张画出神,还以为他并没有专心听自己说话,当下便恼了,故而故意用言语激他。“你还看那些废品干什么,一个个跟鬼画符似的,我看了都眼睛疼。”“也是奇了,你人物画得这样好,怎么景致反而画得那么糟?若不是这颜料稀有,笔触相同,我都不相信这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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