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 (第1/2页)
蒋韵仪声名尽毁,被押入大牢,与世子妃之位无缘。那么幕后主使也就不难猜测,无非今晚参加簪花宴的几家家主。西岭月暗自分析着,眼神凝重,婢女们还以为她是怕卷入其中,纷纷出起主意:“娘子您别急,您今晚一直在簪花宴上,有的是人证物证,此事根本算不到您头上。”“是啊是啊,婢子们只看到一个肖似您的背影,又没看到正脸。再说阿萝还穿着您的衣裳,谁晓得她是不是办了错事,畏罪自尽呢?您别担心,我家夫人,还有宴会上的娘子们都能为您做证,阿萝不是您杀的。”话虽如此,可西岭月心中清楚得很,自己今晚并不是一直在簪花宴上,这身衣裳也并非穿了一整晚,高夫人和众家娘子都无法为自己做证。阿萝之死若是宣扬出去,自己根本无法提供不在场的证据,也解释不出合理的去向,除非实话实说,把劫狱之事揽下来。但她目前还没有这个胆量。“哦对了,娘子,我们还发现了这个。”某婢女突然打断西岭月的思绪,将一条上好的白绢递给了她。西岭月接过一看,这白绢竟然是用鲜血写就,字迹潦草而笨拙,写的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是……中的句子。”西岭月喃喃自语。节度使府的婢女们虽认得几个字,但对辞赋并不擅长,也接不上话。西岭月忙问:“这白绢是在哪儿找到的?”“就在阿萝枕边。”婢女回道,“旁的我们一概没动。”另一婢女有些好奇:“这难道是阿萝留下的遗书?”“是凶手留下的。”西岭月笃定地道,“阿萝是蒋……是我的贴身婢女,自幼与我一同习字,字迹不会如此笨拙。”她边说边细细端详这条白绢,手感很好,布料上等,柔软贴肌。而且白绢的边角还有撕扯的痕迹,应是凶手扯下了自己的衣物写就。凶手留下这条白绢是什么意思呢?西岭月觉得大有深意。毕竟最近她见过、听过的次数也太多了,多到有些不寻常。她又联想起李锜书房里的书法和对子,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阿萝的死和节度使府有什么关系?西岭月这般分析着,一时也没什么头绪,但阿萝始终是蒋府的人,此事要如何处置,她认为该与蒋氏夫妇商议之后再做计较。于是她对奴婢们说:“事出突然,眼下我必须回府一趟,我这就去向高夫人请辞。”今夜节度使府出了太多事情,府中上下必定戒严,若没有高夫人的准许,西岭月恐怕出不去。况且润州入夜之后还有宵禁,必须有官府文牒或者节度使府的腰牌,否则她也没法光明正大地回到蒋府。于是西岭月不再耽搁,连忙去求见高夫人。幸而今晚出了大事,高夫人忙于安抚各家闺秀,尚且没有歇息。她听了西岭月的来意之后,也知道事情可大可小,当即便安排了车马、侍卫、婢女二十余人,共同护送西岭月返回蒋府。待一切准备妥当时,天际已经隐隐泛白,西岭月坐上马车,回望了一眼混乱不堪的节度使府,突然生出一阵怯意,想就此逃走。可阿萝的死终究令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事情因她而起,她必须留下查明真相,给蒋府一个交代,还蒋韵仪一个清白。西岭月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心乱如麻,这一整夜的奔波使她乏累不堪,她终于支撑不住,竟然靠着厢壁睡着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