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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红润，一点都不像白天恹恹的菜色，惊诧道：“太皇太后？

“您不是去消食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姚嬷嬷冷哼：“我们早就等候你多时了。”

“你们...”采慧刚出口，眼珠子一转，便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姚嬷嬷等奴婢干什么？

“哦，您是不是想问今夜奴婢没有值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吧？

“是这样的，绿芜有点闹肚子，所以就拜托奴婢今夜替她值夜。”

姚嬷嬷嗤鼻：“不用再编借口了，我在你的床底下搜到了毒药，就是你刚才放入香炉当中的药粉。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下毒谋害太皇太后。

“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采慧的脸色变了，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奴婢无话可说。”

姚嬷嬷问：“是谁指使你的？”

采慧垂下眼眸：“没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这么做的。”

姚嬷嬷冷斥：“哼，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撑腰，你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说，是谁指使你的？

“若是你坦白交代，太皇太后会网开一面，饶了你的家人。”

采慧露出了犹豫之色。

但她还没有开口，门外就响起了一道声音：“不用问了，是本宫让她这么做的。”

皇后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

姚嬷嬷和贺公公等人脸色大变，立即护在了太皇太后的身前，并大声朝外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皇后停下脚步，淡淡道：“不用喊了，外面的人都已被本宫的人解决了，现在的慈寿宫，已经被本宫控制了。

“你们还是省省力气，好好陪着太皇太后走这最后一程吧。”

姚嬷嬷愤怒地看向她，呵斥道：“皇后娘娘，你这么做，是也想造反吗？”

“本宫从未想过造反，但情势所逼，本宫为了自保，也不得不这么做。”皇后看向太皇太后，说道：“皇祖母，本宫从未想过要取您的性命。

“若是您下令放了董府的人，本宫就立刻放了您。”

太皇太后定定地看着她，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她开口说道：“情势所逼？不想要哀家的命？

“你当哀家老眼昏花，是个老糊涂吗？

“你指使采慧下的毒药，哀家若是再闻个十天半个月，必定会一命呜呼。”

皇后的谎话被她揭穿，脸色僵了僵，随后干脆收起刚才的作态，扬起下巴，冷淡地看向她：“自古皇权交替，必会血流成河。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笑得永久。

“本宫没有孩子，养在膝下的二皇子也废了，三皇子没了，五皇子死了，现在只剩下梁婕妤的四皇子。

“不过没关系，四皇子才只有一岁多，等本宫坐上太后的位置，将他扶持上宝座，以后他一定会好好孝顺本宫。

“皇祖母，您在宫中乃至朝廷上得意太久了，您老了，该退下来了。

“可是您就是不舍得手中的权势，一把年纪了，还非要掺和朝政。

“您知道，外面的人骂您牝鸡司晨，已经骂了多久了吗？”

太皇太后不慌不忙地坐在椅子上，淡淡说道：“你现在不也是想学哀家当年扶持幼帝，垂帘听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