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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看他，他气恼地喝道：“方奕辰，我是顾念父子之情，也知道过去自己做得不对想补偿一下，你不要以为我真的非你不可！”

“既然如此，那你还来这里干嘛？”

方正被噎得直瞪眼，恨恨地说：“那小姑娘叫韩贞灵是吧？你再倔，我就有千百个办法让她从你身边消失。”

方奕辰的瞳孔倏然收缩，看着方正的眼神更加如刀如针：“你敢动她试试！我带她投奔我妈去，你的手再长能伸到英国吗？詹姆斯叔叔可混得不比你差。”

“你……你……”方正颤着一根手指指着他，气得语不成句，半晌才猛地一拍桌面喝道：“方奕辰，你不要逼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还能连带她的家人一起弄出过国？！”

“那么你呢？你能活着保你女儿一世平安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怎么对她，我就十倍百倍地回报到你女儿身上。”

他语气平平淡淡，説出的话却让他这个父亲惊心动魄，寒意遍体。

方正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说：“你原谅程蕾，我们就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和她虽然有错，可她也因为你失去了一个孩子，互不相欠了。”

“原谅她？”方奕辰的眼神冷冽，嘴角的笑意却带着一丝凄凉，“她，还有你，有做什么值得原谅的事了吗？没有！mama与你从苦日子里走过来，而她却鸠占鹊巢，坐享其成。你从军队转业后一无所有，为了支持你拼事业mama将外公外婆留给她的嫁妆全部变卖给你当创业资金，为了全心全意帮你打理公司而流掉了三个孩子，最后冒着高龄的危险才生下了我，可是你为了程蕾是怎么对她的？将她像一块破抹布一样扫地出门，甚至在程蕾这个财务人员的帮助下转移财产，我mama不但没有得到一分她应得的财产，反而分摊了一身债务，你根本无法想象面对那么多债主上门逼债时我有多恨你！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算什么？不过是偿还我mama一条命而已。凭什么要我原谅她？原谅她是上帝的事，你想让我送她去见上帝吗？”

他句句诛心，每个字都带着呼啸的恨意，方正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

前妻宽厚仁善，即便心里再委屈也从未説过他一句不是，他有了娇妻幼女，人人羡慕，也就自欺欺人地不敢去面对自己对前妻的亏欠。不料这个儿子却专门挖他的烂脚，怎么难听就怎么説，简直让他无地自容。

这痛打落水狗的脾性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真是怎么看怎么讨厌。

谈话不欢而散，方奕辰甩门而去，方正扶着头跌坐回沙发上。离婚时他也曾想过方奕辰会恼他，当时只想着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过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料到方奕辰竟倔强到如此地步。当年程蕾大着肚子瞒着他找何黛摊牌逼宫，他听说何黛承受不住打击吞安眠药自杀，幸好发现得及时。

他对共担苦难三十多年的前妻何黛并非全无情意，只是有年轻妩媚的程蕾在身旁相伴，前妻的那些情意就显得太过于乏味。离婚后他在家庭聚会上提出要和程蕾结婚时，方奕辰说想要他承认程蕾，就得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因为那个孩子是在他母亲何黛还未离婚时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