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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这应该够吃饱。”两人相对坐着。他们身后有一对男女,边吃边聊。“我明天走了,你呢。”“我车票后天的。”“你哪儿人。”“上海的,你哪儿的?”“云南。”男的:“那可远了,以后见不着了,今晚再过去找你,你给开门不。”女的:“晚上再说呗,说不准晚上你就换别人了。”两人都笑,彼此心照不宣。许惟听第一句就明白了他们什么关系。她看一眼钟恒,他在吃甜团,眼眸垂着,没表情。饭后出发,钟恒还开那辆车。林优的酒吧在靠近城区的一个镇上,是个开放型景区,有条文艺街,里头有花市、鸟市、手工小店,另外有几家清吧。客人最多的那家就是林优的。许惟跟着钟恒,到门口就听见歌声,很陌生的调调,应该是林优自编自创的。钟恒熟门熟路,挑了张沙发。林优已经看见他们,挥了挥手,继续唱。许惟坐下来,那几米的小台上,林优穿一身黑裙,美得很霸气,林优这个人还和当年一样张狂,她永远都是她自己。许惟失神了一会。钟恒端了喝的过来,他的是酒,给她的却是柳橙汁,温的。他还讨了朵小伞,放她那杯里。许惟接过来,好笑地说:“骗小孩呢。”钟恒说:“你是小孩?”许惟:“没你小。”钟恒喝口酒,抬眸:“我小不小,你心里清楚。”“……”许惟不讲话了,往台上看。林优唱完,丢了麦,过来了。许惟老早酝酿好笑容,林优上来就捏她脸:“反省好了?检讨呢。”许惟:“……”钟恒皱眉:“别动手动脚。”“哟,钟少爷管太宽了吧。”林优一屁股坐许惟身边,“我怎么记得,你俩八百年前分手了吧,人现在不是你的,我想碰就碰。”这话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两当事人都避而不谈的事,林优一骨碌提溜到台面上,气氛能好才怪。偏偏林优从不是看人脸色的主儿,又抛一个直线球给许惟:“怎么?复合了?”“……”许惟发现钟恒目光比林优还紧,追着她看。复合不是这样的。那需要溯清前情,平复怨愤,至少得有个仪式,再不济也得有一句话,总之决不是这样稀里糊涂就睡在一屋。而许惟现在,连一句话都给不了钟恒。喉咙里两个字转了转,又转了回去。许惟不看钟恒,笑着拉林优的手:“你问点别的。”林优皱了皱眉,在他们脸上看几秒,有点儿心知肚明的意思。“行,不问这个,你俩自个拉扯去吧,你待这儿别动,我弄杯酒来。”林优起身,去了吧台。许惟低头喝橙汁。钟恒也收回视线,默不作声地喝酒。过了会,林优来了,端了些甜点小吃,她能带话题,很快就聊到别的地方去了。这茬总算带过。在酒吧吃了顿午饭,钟恒和许惟离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街。钟恒脚步快,几步把许惟甩在后头。等她走到街口,他又站在那儿等着。许惟走过去,他把手递过来:“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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