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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房间里空无一人。他刚一转身，文鸾正好扶着围栏往里走，身体已经表现出极度虚弱的状态，似乎下一刻就要摔倒过去，青葙子上前把她扶回房间。

文鸾喘了一口气，才问到：“有事？”两人先前才在莲池见过一面，她没料到在这里又见着他。此时她已经出去斗篷，不过只是出去走了一趟回来，她的白发又增添了许多。青葙子看着她的头发，突然屈膝跪在文鸾跟前。

“你这是做什么？”

文鸾想要起身去扶，青葙子阻止：“天女请听我把话说完。”

文鸾收回手，坐的端正了，盯着他：“那你说。”

青葙子就那么矮了一个头，跪在地上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

那日，月老和延寿星君两位仙人的棋局斗得难解难分，文鸾觉着无聊就走了，随后延寿星君笑呵呵地搬出梨花酿来。

“文鸾天女在，我可不敢把这宝贝拿出来，不然她又醉的不知道会把自己丢在什么地方，那司命星君肯定又会找我的麻烦。来来来，月老，你尝尝这味道如何！”仙人爱好，无非那么集中，琴棋书画诗酒茶，月老尤爱棋与酒。来者是客，延寿星君自然不会怠慢。

两人相对而饮，交谈甚欢，青葙子侍立在一旁，在两位都醉倒的情况下，翻看了月老的姻缘簿，果然如度厄星君所说的那样，玉扇命中有一男子，会成为她的劫数。他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将她的姻缘做了修改，但如果仅仅是修改玉扇一人的，那月老随后改正过来便是了，他一时犯浑，将簿子中随机挑选了几人，将他们的姻缘一并做了改动，这其中竟无意牵连到下界卫王和文鸾天女。

当时他并不知晓，一心只想确认玉扇的姻缘修改是否成功，因此延寿星君遣他去送药，他便把差事转托给一向好说话的文鸾天女，自己留在天梁宫中，利用乾坤镜观察着玉扇的一举一动，提防中间出什么岔子。

文鸾专注地听他讲完，却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按照青葙子对她的了解，若是以往她肯定会大发脾气，揪着青葙子就去找延寿星君算账了，然而她现在表现的平和，还是令青葙子有些许意外。

文鸾难得浅浅地笑出来：“我说过的，我并不怪你。不管是你今天所说因为修改玉扇姻缘引发后续的问题，还是我代你去送药遇到拓拔昀，我都不怪你。我的前半生都是在修习道法，继而终得正果。在这上界稀里糊涂地待了这么长的时日，却从没有去体验过人间疾苦，没有为天下苍生真正地尽过自己的一份力，甚至没有考量过自己存活的意义。因为这件事，以往想不通的道理竟能霍然明朗，看不透的事情也能坦然接受，便觉得这一世没有白来。”

“可我毕竟是连累了你……”

“各有造化，你既是修道之人，自然不用我来开导。无论何种结果，我都会坦然承担，你不用自责。”文鸾犹豫了一下，神色黯然，说到，“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在这里之后，还麻烦你提醒玉扇不要做傻事，不要插手拓拔昀的人生。”

“你……知道？”

“嗯。”和玉扇遣去的那只白羽芙蓉鸟遇上只是巧合，但她很庆幸这次的巧遇，让她能阻拦住玉扇的胡来。自己犯过的错，她不希望刚刚上任的天女重蹈覆辙，又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