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被杀，要么被草 (第1/2页)

    烈风找到楚淮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除了西侧的天空还残留着大片暗红渐紫的云彩，已经不剩多少太阳留存的痕迹。

    他看到青年靠在天台的围栏上，夜风吹动青年鬓边的碎发，神色空茫。

    “叫我来做什么？不陪你那meimei了？”

    烈风背靠上楚淮身侧的围栏，见青年不开口，自顾自继续说道：

    “最近你可出大风头了——虽然是蹭着小袖的，但是谁提到小袖不带一嘴儿你？所以你想低调的念头可以扔了，你的meimei根本不是个能低调得起来的主儿，可擅长搞事了。况且，以她那性子，她不搞事，事情也会来找她。”

    他熟稔地拍了拍楚淮的肩，

    “兄弟，认命吧。”

    楚淮偏过头，但眼睛没有看向烈风，打断了他的话：

    “不对，好像不对。”

    “什么不对？”

    “不是低调的问题……也不是宣誓主权的问题……”

    “那是什么？”

    青年抚上了自己的左胸，心脏在其中怦怦跳，每一次都将酸涩与苦甜泵入全身。他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我大概，爱上她了。”

    烈风瞳孔地震：

    “你难道原来不喜欢她吗？那，那你们之前，那种关系算什么？”

    “主人与奴隶？不对，应该比较接近饲主和宠物吧……但也不完全是，以前和小袖在一起是因为我无处可去，她没限制过我。”

    “那，你最开始为什么会和小袖……”

    “在她那种实力下，我反抗有意义吗？”

    “那你有过反抗的念头吗？换句话说，抛开实力不实力，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的？”

    楚淮忽然陷入了沉默。他看着最后一点天光被夜幕吞没，才轻声回答：

    “是……愿意的。”

    “那你在纠结什么？”

    “因为之前我确实不爱她，至少不是恋人间的爱，那是依赖，是习惯，是我与世界唯一的联系。”

    那时小袖刚把整个墨家屠杀，只留下了墨淮予，少年穿过血色的地狱，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就看到小姑娘随意地冲他伸出了手：

    “喂，哥哥，要不要跟我走？”

    他很确定只要慢上一拍小袖就会收回手，但他当时握了上去，握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但他还记得小袖当时忽然就笑了，问他：

    “你不怕么？”

    楚淮似乎想通了，转过身，和烈风一样背靠着围栏，面朝向夜空，漫天银河星星点点。他温和又无奈地张开五指，说道：

    “小袖曾是我的救世主，我的全世界，我爱上她也算很正常吧。虽然……我还是想杀掉她。”

    “啊？”

    烈风脑子转不过弯来，一脸呆滞，

    “为什么？”

    楚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起身体，道：

    “我该走了。”

    “到底为啥呀？喂！你真走啦！”

    烈风在原地风中凌乱。

    楚淮是走了，径直走向小袖的房间。只要想通一个关节，事情就豁然开朗。

    走到小袖的房门口，他动了动手指，一把纯白的长刀出现在手中。

    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打不过小袖，但是小袖有相当大的可能性不会杀掉他。

    楚淮举起手，很礼貌地敲门。这回门倒是一下就敲开了，他看到里面的情景，心绪没受到什么影响，就直接冲向小袖，举刀横斩。

    虽然楚淮在天启学院中的表现一直很中庸，不争不抢，但这不代表他弱，事实上他在整个天启学院四年级生中都算得上第一梯队。当然和小袖相比还差得远，认真算起来，即使是那个向小袖挑衅的舒玲玲，他也很难能打过。

    跪在地上刚挣脱幻境的百里禾只觉刀光一闪，就看到小袖直接化为觉醒体形态，右手握着细长尖锐的匕首刺挡住长刀。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技巧，匕首刺一侧一挑，几声几乎连在一起的铮鸣后，楚淮握着长刀噔噔噔倒退，差不多退到了门口，于是楚淮顺便把门关上了。

    “哥哥，你把地板踩坏了。”

    小袖收起匕首刺说道。她神色平静，不带任何情绪地陈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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