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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凑在欧阳伟的耳旁问道。

欧阳伟正好卡在了物理的倒数第二题上，怎么也算不出来，见杨烨凑过来，便正好丢下了笔，仰头长舒了一口气，才答道：“除了还能呼吸还能吃饭，哪还有个人样。”

杨烨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表情复杂地用余光瞥了那张空桌一眼，叹了口气。

世上的爱情，是不是无论刚开始时多么的美丽，等到她离开的时候，也不过是留下一地枯萎的花，和困在里面走不出来的人？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就像什么都没有改变那样，只是身旁多了一张空桌而已。

林望还是习惯在思考的时候转笔，只是偶尔想到什么的时候，会把手中的笔转飞，然后半天也缓不过神来，手机相册里那个被隐藏起来的相册每天都会被人输入密码数次，夜深时时常冒头的思念快要把林望逼疯。

自己的世界里好像没有了他，又好像全部都是他。

左右分离不过半月，思念就已经深入骨髓，而今却像是发烂了那般，发作在每一个深夜里，疼痛难忍却甘之如饴。

老师仍在讲台上争分夺秒地赶着课时，粉笔在黑板上来回书写摩擦带出一片粉尘，底下的每一个人都不断地向前跑着。

可林望却停了下来，像是被排斥在外那样。

他心里一直都空落落的，心脏最深的缺失的那一块地方，跟着一个人去了咫尺的远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还能再回来。

林望不是不能去找那个人，只是……

林望的笔尖一停，在他没注意的情况下，试卷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线来，他看着那张空空的桌子，像是在喃喃道：“你还愿意再看见我吗？”

最初分手的时候他的心里不是没有过疑问的，只是他第一次谈恋爱，和自己想要掏心掏肺的人在一起，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他的规划里就没有出现过分手这个话题，于是面对这种情况难免的透露出一些束手无策来。

林望捏了捏山根处，每次想到这些问题总是让他很头痛，心里像是有个尖叫的小孩不停地叫嚷着，让人心烦疲惫又无可奈何。

2月14号星期四，天上的雨里夹杂着一点小雪，林望昨晚又没有睡好，今天起来的时候有点烧，他状态不好不是一天两天了，连佛系的老关都看出来了他的不对劲，想他可能是压力大的原因，便借着他生病的原因去教务处给他批了假，放他回家休息两天再回来。

林望笑着摆了摆手，整个人哪还有以往那意气风发翩翩少年的模样，眉宇间都带出些疲惫来，眼窝深陷了些，下颚线也更加瘦削，嘴巴习惯性的抿着，好像没有什么再值得他微笑的事情。

老关看着他的背影摇着头叹了口气。

林望扣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雨和雪却仍然渗透了那棉质的外衣沁入那疲惫不堪的身体里。

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没有丝毫改变，一切都尽然有序井井有条，没有人知道属于林望的世界已经尽数崩塌，等待修复。

“哥哥，买花吗？”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才把林望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出来。

小女孩身上破破烂烂的，右半边脸上甚至还有没擦干净的泥污，风一吹来，她就瑟缩一下，可她仍然笑着朝林望的方向举着手里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林望蹲下来看着她的干净明亮的圆圆的大眼睛，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理好，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