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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才渐次消减的呻吟声，我怎会不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

不过我觉得这是个好营生。看我现在这明显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身板，这明显没干过重活的嫩白小手，这用来云香院特制祛疤药膏而愈发显得洁白如玉的身子，这张还算过得去的脸，我真是觉得自己就是干小倌的料。何况干什么还不是份工作呢，只不过人家卖的是力气，我卖的是屁股，其实都是出卖劳动力，我觉得这比强盗小偷出卖灵魂强多了。爹爹对我是说法深以为然，而且也觉得我是个当小倌的材料。于是我便留了下来。

芸香爹爹是一个好爹爹，他并未要我卖|身，他的意思是若我哪一天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想要离开便可离开。其实我觉得他也从未苛待过这楼中的小倌，小倌们虽都签了卖|身契，但都不是死契，一般年满25者可交一笔赎身费，之后便来去自如。赎|身费300两银子。

我当时听说时觉得这是天价了，要知道这里的小倌一般都是5~9岁买进，14岁开始接|客，普通小倌一次接客不过5~10两银子，而且还都是要交给楼里的，客人自行打赏的才是属于小倌的。而想四大头牌和一些比较受欢迎的倌儿每次夜资也不过百两，小倌开|苞最高叫价最高曾有过2万两，不过那钱可是全数收归楼里的。

普通一点的小倌接客不过那么几两银子，看似很少，实际上这5两银子够一个两口之家平安富足的生活一年还有结余。只是出得起几两银子来度夜的，打赏给小倌的钱也就那么几个铜板而已。1000个铜板为一贯，10贯铜板为一两，这300两还真够这些小倌攒个几十年的。不过爹爹告诉我，其实这300两基本上是每个小倌到了25岁都能拿的出来的。

这楼里的小倌吃穿用度皆不用自己开销，每个月还会给每人1贯铜钱随意支配。加上平日里客人打赏，有心人25岁时攒下4、500两不成问题。付完300两的赎|费用，剩下的钱省吃俭用养老也是没有问题的。而且除了四大头牌有爹爹指定的接替人外，其他的不愿离开的小倌都可在年满20岁时递牌子要爹爹买个孩子接替自己，等着这孩子将来为自己养老送终。

像我，就是爹爹指定的西梅的接替人，西梅离开后，我便直接顶替了上去。像西梅这样中途有人赎身离开的，在楼里也是可以的。只是需要一笔可观的赎身费用，底价1000两，不过却是要客人自行给价的，而且须得被赎之人同意。一般客人都会给到3000两以上的，爹爹从未说过最低可以给到多少，出手阔绰的，甚至有给过7000两的，爹爹说，给价的多少端看这倌儿在客人心中的价值和客人能出得起的价格了。

这些基本是很少有人知晓的，不过我却知道，我也不明白芸香爹爹为什么偏偏告诉了我，还嘱咐我不要随意跟别人说。我想他大概把我当成接班人了。

成公子赎西梅时只给了3000两，可以说是比较低的价钱了，尤其是西梅还是四大头牌之一。爹爹去问西梅时西梅只说了原意跟成公子走，便留下300两银钱拿过自己的卖身契离开了元香院。爹爹只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转身告诉我今后我便顶替西梅的位置，10日后开苞。我点点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