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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不大,因常年在火炉旁铸铁的原因,肤色呈现一种健康的浅棕。他的五官某种程度上与阮玉有些相像,只不过更加刚正坚毅,浓眉大眼,就差在脸上写明“耿直”两字了,加之穿着一身朴素至极的粗麻布衣,很像个正义凛然的大侠在为难世族大家的公子哥。乍一看以为来了江南演武场。“阮长恨。”萧爻的心里猛然跳出了这个名字。这人在一众牛鬼蛇神当中确实抢眼,萧爻原以为是个冲动没脑子的武人,现下看来却不一定,举止谦和也不冲动,这份气度堪称一派宗师。他跟慕云深同甘共苦几个月,无话不谈虽然没可能,但紧要的事情,慕云深还是有过交代的,就像阮长恨一直看不过沈言之的作风,两人素有不和,却无重大冲突。还有,阮长恨在意的东西不多,原本只有两样,慕云深死后就只剩下了阮玉一个。打阮玉主意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否则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必下半辈子都不会安生。阮长恨在“好人”之前首先得是个“人”,生长在逍遥魔宫爱憎之心远胜常人,真正狠起来的时候,想必与慕云深也在伯仲之间。萧爻的目光打量完了作为主场的两人,又四处扫了一下。逍遥魔宫确实人多势众,平时散落着,就算集会也来的不齐全,这时候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乌泱泱一片,甚至蹲到了墙头屋檐上,比起方才的混乱,现在虽然太平不少,但感觉目光不甚善意,□□裸的盯着他们。“你们魔宫是不是闭锁久了有些同化,都好我这一口?”萧爻凑到慕云深的耳边轻声道。顺着萧爻挑眉示意的地方看过去,男男女女身着薄纱结成一撮,细细打量着他,像是个合欢门,连笑起来都有种妖艳贱货的暧昧感。萧爻颇为自恋的理了理衣冠,原以为慕云深就算转性不怼回来,至少也要挖苦的冷哼一声,谁知这人却堂而皇之道,“你若再好一点,我便要与全天下争了,他们几个又算的了什么?”萧爻一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哆哆嗦嗦的不敢苟同。怕是笏迦山的风水不好,谁进来谁疯,连慕云深都不能例外。“沈宫主。”阮长恨礼貌性的拱了拱手,他的身材不仅高而且壮实,与一干浮夸的江湖人并不相同。更不像薄刃无鞘的兵器,说是气盛,却没有积累,若遇上对手,自身先折一半,而阮长恨的锋芒沉淀下来,厚重的就像这脚下的雪毯——远非一日之功。“你我何必如此客气?”沈言之说着话。他总是如此的谦和,怕是杀猪宰羊时也跟吟诗作对没什么区别。“应当客气,”阮长恨声色不动的把话顶回去,无形中扇了沈言之一个耳光,“慕云深在时,你我兄弟相称,但现在故人已逝,朝野一般,都是些君君臣臣,我岂能和你相提并论。”说的虽不留情,但态度仍然可亲,徐徐又道,“家妹年少,总归有出格的地方,我当年就提醒过沈宫主,又何必等到今日才计较?”“阮玉机灵,直率,若只是寻常小事,我又怎会怪罪她,”沈言之话风一转,“此前下山,我遣她与尤护法配合行动,护法被人发现死在林中,剑伤甚重,而阮玉无病无痛,又迟归半月有余。阮兄,沈某问你,勾结外人暗算魔宫兄弟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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