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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愉快的。

从最初两人还是朋友的时候开始，一步一步靠近，到现在彼此无比熟悉的恋人状态。

即使是双方产生误解，他以为对方已经心有所属的那一刻，只要能站在对方身边，他仍然感觉甘之如饴。

仿佛他们早已熟悉了成千上万年，他懂他的心意，他们就像是两块只为彼此留出空间的拼图，尽管其他地方不尽相同，最为重要的部位却永远能严丝合缝。

……但是子麒呢，他也是这样想的吗？

柳问琴有些茫然。

他想象中的感情，是即使分隔两地，也可以带着笑容把彼此揣在心底珍重，而不是战战兢兢守着眼前人，生怕对方下一秒就会消失。

他认为两人之间的感情是美好而愉快，是能在追求自己梦想的同时一同酝酿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想得太简单，或者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让对方感觉痛苦？

或许是他没有给子麒足够的安全感？

或许是他没有让子麒觉得自己被爱着？

或许和他在一起时，子麒并不是始终愉快的？

一连串疑问涌上心头，柳问琴缓缓松开怀中人。

他望进顾曲的双眼。

他需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答案，也需要把自己的心意明确告诉对方。

而对他们两个而言，最简单的方法只有一个。

看着摆放面前的两张长琴，顾曲神情怔忪：

“这是那张……花涧？君仪你还留着啊？”

“你送给我的，我怎么会不留着？”柳问琴坐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放到琴上，“子麒，试着弹弹看。”

顾曲一愣：“可是我不会啊……就小时候老爷子逼我学过那么点，早忘精光了。”

“那就跟着我的动作弹。”

“你这是打算教我弹琴？”

柳问琴微笑颔首，他坐到顾曲对面去抚流泉，指尖即将触碰到琴面的时候，琴弦轻轻一颤，像撒娇又像安慰般地触在他指上。

柳问琴不由得失笑：

“你们一个两个的……”

“什么？”

顾曲更加一头雾水了。

柳问琴安抚地冲他一笑，指尖轻轻一勾，一个音符已然飘出。

像是微风轻轻抚过心湖，结合着水波荡漾的韵律，带来一阵无比美妙的震颤。

顾曲犹豫了一下，学着对方的手势勾了勾琴弦。

同样的动作，却因为他的小心翼翼使得荡出的音符细细颤抖。

跟他忐忑不安的心境简直一模一样。

接下来是两声、三声，柳问琴动作不紧不慢，旋律轻快简单，倾注其中的感情也悠闲自在，确实像是在教导新手。

既然爱人有这份闲情，顾曲自然要尽全力奉陪，于是他放下疑惑，全神贯注投入弹奏中。

只听曲调柔软缠绵，热恋以来的种种甜蜜渗入脑海，顾曲自事件以后始终紧绷的心口一松，眼中也露出了笑意。

和倾听对方弹琴完全不同，虽然只是依样画葫芦，可他的心情同样随着音符流出，弹奏的同时仿佛把心门向彼此打开，内部一览无余。

顾曲咬了咬唇，他手上的弹奏依然没有章法，旋律却依稀变得坚定了许多。

琴音好似花丛中飞舞的两只彩蝶，双方一问一答，使用换了一种形式的情人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