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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反扑死在飞刀之下。

公子羽都能想到如果事情真如他想的那般发展，江湖人会怎么看他。而这是他死也不能接受的结果。

他的眼神瞄过傅红雪，对这个人还是有一丝可惜的，只不过什么都抵不过自己的性命。

他咬咬牙，眼神一戾，做了个手势，随后公子羽就快步走进内里，想要处理伤口，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步伐有些迟缓，他面具下的脸也浮现出明显的痛苦来，说到底，他现在也只是一个用光鲜亮丽的外物掩饰苍老的老人罢了。

很快，那些杀手就像得到命令一般，重新冲着外强中干的两人扑去。

叶开和傅红雪眼里透露出些许绝望。

经过之前的一番打斗，他们的体力消耗巨大，而且不能忽视的是他们现在空有招式而没有内力维续下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染红了他们身上的衣物，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状态并不能坚持到打败这些人。

他们清楚的意识到，他们有极大的可能会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叶开看了一眼傅红雪，严肃的眉眼带着惨烈的笑意：“如果死在这儿，你后悔了吗？”

傅红雪同样回视，浓稠的血液顺着他的额头滑下，润湿了他张开的嘴唇，就听他的声调一如既往的镇定，仿佛他们面临的不是生与死的险境，而是走在林间一般，透着清晰可查的笑意：“如果要说的话，不那么寂寞了。”

生死的威胁下，一直封闭自己内心的傅红雪才打开了一条缝，他并没有想象他会面临这个境地，他一直都是以复仇而存在的，死亡离他从来都很近，但那是他在报仇之后的想法，现在，他不用去考虑什么复仇，也不用面对母亲的鞭子和无休止的辱骂，傅红雪在一瞬间好像想通了什么，放下了什么，如果注定叫他不能复仇，那么他想就这样力竭而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叶开听了他的话，心里一跳，看着近在咫尺的傅红雪，对上他埋在深处的孤寂，心里泛上来一阵强过一阵的心疼，他读懂了傅红雪的未尽之语，就算再苦，那有如何，如果有个人能陪伴在身边该是多好，不论是鞭打的痛苦，还是饥饿的痛苦，亦或是复仇的压力，只要有第二个人存在就好了。他渴望，渴望了整整几十年。所以在唐寻出现的那一瞬间才会那么欣然，更在看到后者有陆九奚生死不离的追随才那么的充满抵抗和敌意，一切只因为自己没有啊，却是渴望极的。就是明白了这一点，叶开的心里才会那么那么的疼，他知道，如果不是面临这样的关头，想要傅红雪松了口可是难上加难的。他想说我陪你，却在一愣后随即展颜一笑：“……我陪你去死。”

叶开轻微的承诺却好像砸在了傅红雪的心间，而源源不断的敌人汹涌而来，根本不给他机会再说些别的。

转眼间他就被一刀砍在了肩膀，温热的鲜血溅上了他的半边脸，从前厌恶的东西，现在却没有什么想法，只不过看着叶开为让他躲过致命一击，自己的脊背被毫不留情的砍上去，鲜血顺着衣物流淌，他面上的痛苦表情清晰可见。

“滴答、滴答。”

是鲜血抵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仿佛炸雷般响在耳侧。

傅红雪的眼睛开始变红，他知道他的病，但这次和往常又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他没有丧失理智，他好像飘出了残破的身体，冷静而理智的充满愤怒。他想杀了这些人，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