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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位置。在他病死的那一刻，他叫人把我唤到他的床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抓着我的手道：‘你要在我的位子上一直一直坐下去，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宠我纵容我到何时。’”

这个他指的是谁，自是不言而喻。

洛川说完话，洛寄却是沉默了许久。

好久好久，才缓身站了起来，凝眸望住洛川：“那你可知我父皇临死之前对我说的是甚么？”

洛寄长长地叹了口气，方才慢慢出声道：“不是甚么江山社稷，也不是甚么父子之言。而是紧握着我的手，反反复复地念叨着‘阿弟他本性并不坏，只是顽劣了些。你能护着他便护着他，若实在无法再护之，务必要保住其血脉。’”

“可是……”洛川有些讶然。

洛寄笑了笑，自是明白洛川为何惊讶：“我爹的确是死于你爹之后。可自从安皇叔死了之后，父亲就一直神思恍惚，时常在宫里念叨着阿弟，阿弟。你还记不记得你爹死后，我父皇时常召你入宫觐见？”

洛川当然记得，那时候他近乎是隔个两三天便要进宫一次，到后来北哀帝洛励索性赏了他一块可以随意出入宫廷的墨玉牌。

“他总是不肯信安皇叔就这样走了。后来病重，神智就更加糊涂，总觉得安皇叔还在。所以才这般嘱托于我。他不肯认也不愿意认，安皇叔就这么走了，还走在了他的前头。”

“这……”洛川愣住，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要说甚么，只能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气声。

洛寄同样也有些惆怅，背着手，仰了仰头望了望房梁，重重地叹了口气，复而又低下头看着洛川，扯了扯唇：“得了，你爹叫你可劲折腾，我爹叫我可劲纵容。好了罢，现在莫大人来抓咱俩小辫子了罢？”

说完，又猛地转过头，看了看书架：“我说，莫君再怎么说是他儿子。而莫君对你可以说是死心塌地，若莫君执意要保住你，和他老爹抗争到底亦或者是服软求情。你应该还会有一线生机。毕竟你也知道现在王魁案的主审人就是莫君他爹。莫大人若是松口了，朕要想保你就会容易很……”

“不会。”洛川却是微笑着截断了洛寄的话。

“你甚么意思？”理想拯救计划被打断，洛寄一时僵了表情地望着洛川。

“莫大人不会松口。”洛川言辞肯定。

洛寄摸了摸自个的下巴。

嗯……虽然的确有些难度，可人心都是rou长的嘛，努力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莫君即使和自家老子断了父子关系，可是血浓于水啊。他洛寄就不信了，要是莫君要死要活地求，莫得这个爹还是能铁面无私，大义灭亲？

毕竟眼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莫君对洛川的情意那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生死相许。

“不是，我说你还没试试，怎么就觉得不行……我跟你说……”洛寄越想越觉得有希望，苦口婆心地打算劝说洛川相信爱的力量。

比如莫君与莫大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的血缘父子关系，再比如莫君与洛川两人这样感情也许能打动莫老爷子，莫老爷子若是被打动了松口了，以他的影响力文武百官自然也会站在莫老爷子这边，这样要想保住洛川就……

“这样罢，不如我给陛下说说五年前我为何险些丧了命？”洛川再一次微笑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