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H)_第79章 番外(九)(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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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番外(九)(十) (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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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看沈敬亭淡笑,摇了摇首:“你素知你父亲的秉性,他虽说寡言少语,却是难得的重情之人。”

徐璎珞在齐王府这么多年,便是齐王同齐王妃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府中仍有几房侍妾,李鸿的庶兄庶弟也有十来余。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可便是当年,父亲屋中也只有夫人一个,便是通房丫鬟也是没有的,若说徐长风重义重情,确非虚言。

沈敬亭接着道:“当年,若不是洛氏削发求离,依长风的脾性,怎可能同意此事。小时候,你就曾经问过我,会不会像你娘亲一样,再也不会回来。”

他看着徐璎珞:“那时候,我就该明白,你并不是怨恨你父亲。你只是怕,怕你父亲再也不要你。”

少女平静地望着前头,良晌,那红唇轻语:“您说的不错,我确实是怕,可我也怨。”她胸口微微起伏,“我怨我爹,可是,我更怨我娘……!”

她两手紧攥粉裙,两肩微颤:“……当年,祖母逼迫我娘降作侍妾,我爹不肯,我娘便在我面前,拿起剪子,说到底,她何曾不想离去。她走的那一天,我追着她,叫着她,我摔在了地上,她却头也没有回过。”她带着颤音,道,“当时,我不过稚龄,她就狠得下心,每个人都说她是为我好,如果真的是为我好,她便不该把我抛下!”

沈敬亭静默许久,望着外头,不知思量什么。待徐璎珞擦干了泪,他才说道:当世孝义为重,古有因不孝而亡国者,可知这不孝的罪名有多重,你祖母以死相逼,不单是你爹要担这不孝的名义,洛氏不过一介妇人,这不贤不孝的名声,便能活活将她逼死,只是,你娘亲离去,并非是爱极名声。洛氏削发出家,六根断净,就如我当年抛下圜圜,离开徐家。”

他走了过来,轻轻执着徐璎珞的发丝,目光涟涟,宠溺地道:“母亲亦是凡人,若是凡人,怎不会有私心。”

说此话时,沈敬亭想的,正是他那苦命的生娘。姨娘爱他极甚,不也是存有私心,盼着母凭子贵,不肯他再回去老家,当年,他又何曾没有怨过姨娘狠心。

直到自己为人父母,身处当下,才明白到,这世间有诸多不易。

徐璎珞蓦地抱住他的腰,哽咽说:“……我想我娘了。”

沈敬亭轻抚着她的脑袋,清风吹着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喃喃地道:“我也是。”

沈敬亭回到院子,便见徐三爷恰好走出来。徐栖鹤看了看他的面色,就莞尔道:“看样子,夫人是茅塞顿开,为夫我先说声恭喜了。”

沈敬亭看看他身旁的小厮,见他怀里还抱着一坛酒,问:“鹤郎这是要去哪儿?”

徐栖鹤用玉扇点了点酒坛,道:“自然是要瞒着夫人,藏酒去了。”

沈敬亭便笑说:“既然如此,我不跟紧点,可就不成了。”徐栖鹤朗笑数声,牵起夫人的手,让下人抱着酒,一同去了后山的桃花林。

徐栖鹤找到了一处阴凉的地方,那儿的桃花树开得正茂,这些花瓣掉在地上,便可化作春泥,滋养草木。

下人授命在树下挖了个洞,徐栖鹤便俯下身,亲自把酒坛放了进去。藏完了酒,下人就识趣地告退。徐三爷便挽着自家夫人,在山涧里信步游乐。

这山头的桃花树都开了花,花瓣似微雨絮絮飘落。

“如此美景,怎能无酒。”徐栖鹤拿出酒囊,打开自饮了一口,便递给了身旁人。沈敬亭饮了一口,只觉这酒香更加香醇,便听徐栖鹤道:“你心结已除,酒自然更能入口了,否则就算是琼浆玉液,也觉不出滋味来。”

沈敬亭笑道:“故此,鹤郎才带我来赏花么?”

就瞧那只手抬起,揽住一个盛放的桃花枝,只折了一朵下来。男子捻着桃花,在手里轻转,边走回来边说:“品酒观花,都不如——”他在沈敬亭跟前止步,跟着就俯首在那还沾着酒香的唇上轻啄一下。

沈敬亭察觉徐栖鹤后半句之意,脸上不由一热,伸手挡住他人,轻斥了声:“……成、成何体统。”

徐栖鹤将他手腕一握,将人扯近了回去。沈敬亭侧脸躲了又躲,霍地对上那一双眼,只看它们盈盈如秋水,不染半点尘埃。

沈敬亭一时失神,却叫人有机可趁,遂闻一声轻笑,软唇如柔绢般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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