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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他。我离开了他,我伤害了他。对他的伤害是我的罪孽,为了赎罪我不会再拥有他的爱。没有他的爱,我就失去了幸福,这是对我伤害了他的惩罚。我不应该再企盼什么,我只希求,将我的快乐都给与他,把他的痛苦都加诸于我身上。这样,就够了。”凌寒的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何悠与凌寒的故事,也结束了。间奏故事结束了,生活却没有结束。关于他们的生活——凌寒与何悠分开后的生活,我只知道一半——关于凌寒的一半。在那时,我不知道凌寒与何悠的生命是否还会有交集,我只知道凌寒过得好不好。如果有人问我原因——我知道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是文章的作者。我叫凌念悠。看了我的名字,或许可以猜到什么。我是凌寒的儿子。(五)我的父亲叫凌寒,我叫凌念悠,名字是父亲取的。曾经我把名字误写成过“念忧”,从不发火的父亲冷着脸手把手教我写名字。自那时起,我就明白了:父亲给我取这个名字并不仅仅是好听那么简单。生下我的女人,我称她为“母亲”。我的母亲是个冷情的女人,她唯一爱的是她自己。因为太爱自己以至于无法分一些来爱别人,因为太在乎自己以至于怕被背叛而不去爱别人。他和父亲结婚的理由也简单得诡异:一个完整的女人就一定要经历结婚、生子。而她选我父亲做丈夫的理由则是:怕有一个人会死心塌地爱上她而让她无法脱身。所以说,不爱她的父亲和任何人的母亲,可以说是天生一对。“凌寒,我们结婚吧。我需要一段婚姻来填充人生,你也需要一段婚姻来摆脱过去。”这是我母亲的求婚辞,也因为这句话,无爱的他们成了我的父母。我降生到这个世界时,是一个春天的凌晨。据父亲说,哭个不停的我一到他的怀里就不住地笑——还眨着一双大大的蓝眼睛,像一个天使。或许是冥冥之中知道抱着我的人会爱我一生一世吧。我对父亲这样说。这时,父亲看着我时的笑容有些悲伤,他拥着我,轻轻地说:“我的念悠,只有你,才不会被我的爱伤害。”母亲是那样的冷漠,年幼的我从没有被她抱在怀里的记忆。她看我的眼神也总是淡淡的,想看一件多余的摆设——不喜欢,又不能丢掉。因此,我和她并不亲——应该说,是惧怕。以至于,现在见到母亲,肌rou都会绷得紧紧的。我的记忆中,大都是父亲。他是作家,常常在家里。哄我玩的是父亲,陪我睡觉的是父亲,叫我念书的是父亲,安慰作了恶梦的我的也是父亲。“念悠。”我喜欢听父亲唤着我的声音,听起来那样舒服。父亲的声音总是纯净、温和的。我喜欢听他念诗,尤其是那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爸爸!”每当我叫着父亲时,他总是会开心地笑着。无论何时,父亲总是笑脸迎人的。笑容风情云淡,有着看不尽的韵味。我喜欢我的名字,因为那是父亲取的。“念悠”,为什么叫念悠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父亲书桌抽屉的最下面,有一个男人的照片。那个男人有着一头柔软的短发,俊美到冷冽的相貌,以及如病般尖锐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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