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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的，声音因为刚刚大声争吵过所以有些沙哑：“宏宏，以前mama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所以mama就不顾一切的抛弃了所有。可是到现在看来，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曾经做过那样的梦，然后拥有了你。”

“mama，爸爸不爱你了吗？”步宏今天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以前爸爸说他最爱mama的。”

“爱，怎么不爱，大概就是没有以前那样爱了，当一个人不再为了爱去努力的时候，爱情就什么也不是了。”mama摸摸步宏的头，步宏长得很像步毅文，皮相好看，说话也像以前的步毅文，很温吞。

步宏对爱情这个东西似懂非懂，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那是因为爸爸又输钱了吗？”

“宏宏，以后不要轻易地去说爱一个人，爱能轻易说出口，但是并不能轻易扛得起，知道吗？所以只有当你能担得起一份爱的时候再说，一定要记得。”mama没有回答步宏的问题，说着话就突然抱住步宏。

mama脸上表情步宏看不见，但是感觉到有液体滴在脖子上，蜿蜒流下。

步毅文又出门了，可能去喝酒了，可能去赌钱了，步宏从来不敢问。

步宏已经过惯了这样的生活，第二天他仍然要去上学，和顾己安一起。

顾己安是步宏在校外唯一的朋友，在校内步宏的朋友也不多了，因为他这一年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朋友们都渐渐不喜欢和他一起玩。顾己安反而成了在班里最受欢迎的人，但是在学校里顾己安却并不怎么和步宏玩。

步宏从来也不问，只是上学放学他都会等着这个他唯一的朋友。没有朋友真的太孤独了，步宏那时候还不懂孤独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他要牢牢抓住顾己安，因为没有了这个朋友，他就真的一个人了。

步宏已经习惯了帮顾己安做一些事情，比如给他写写作业，做做值日，在班里给闯祸的顾己安顶个包。反正这些比起没有朋友来都是小意思。

石榴花眼看就要落光了，步宏再一次等着mama吵完架后来自己房间沉默或者哭诉。可是这次比以前更激烈的争吵以后mama却没有进步宏房间。

步宏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mama，爸爸也不在。步宏给奶奶和自己做了点吃的，面条煮的有些过了，粘成两碗面糊糊。奶奶一向没有时间观念的，等步宏去喊她吃饭的时候，她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步宏知道奶奶年纪太大了，没人怪奶奶听不见，没人怪奶奶忘时间。就像奶奶也从来不怪他做饭难吃一样。

毕竟步宏太年少了。

mama在晚上回来了，带回来一身凉意和湿气，她回房间换了件衣服。

步宏快要进入梦乡，被mama的开门声吵醒。

“mama，你回来了。”步宏看着mama穿了一件很漂亮的裙子进了自己的房间，那件裙子他认识，mama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展示过，夏天展示过，才过去的上个冬天也给步宏看过。

步宏想问问mama下午去哪里了。但是mama没给步宏问话的机会就先开口了。

“宏宏，你看mama的裙子好不好看，你爸爸曾经说我穿上这条裙子比火红的石榴花都耀眼。你爸爸认识我的时候我也是穿着这样一条红色的裙子，不过那条已经旧了。我当时在咿咿呀呀和别人学场戏，”mama在步空面前提起裙边转个圈，把最心爱的裙子给自己的儿子看，“我记得唱的是《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