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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我现在还不能要孩子，你再等等我，好不好？再等两年，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我一定给你生个孩子，不，我们生好几个孩子，好不好？”方卯声音里的无措和恳求让方申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捏了一下，酸痛难当。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方卯。

“如果这个孩子没有出现，多久我都愿意等你，可是他出现了，他是一个生命啊方卯，他是我们的孩子，他是活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说杀死他就杀死他！我是孩子的父亲，我绝不同意你杀死他！”教授的声音很坚决。

“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你相信我。”方卯的声音开始哽咽。

“不会了，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我们不会有以后。”教授的声音低沉，似乎对方卯很失望。

方申听见脚步声，转身想走已经来不及，教授出现在楼梯口，上次见面一丝不苟的发丝此刻有些凌乱的垂在额前，眼镜后的眼眶有些红，眼神疲惫焦躁，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看见方申的时候愣了一下，良好的教养让他停下脚步跟方申问了声好，却无法支撑他在这房子里呆下去，听见方卯追过来的脚步声，他没等方申回话就快步冲了出去。

方卯脚步凌乱的撞进了方申怀里，抬头看见方申的脸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中秋。

她吸了吸鼻子，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小申你等一下啊，jiejie这就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她一边说一边不住的捋着凌乱的发丝，显得很局促，显然在弟弟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让她非常尴尬。

方申心疼的看着她，伸长手臂把方卯揽进怀里，没有理会她的挣扎，用力的抱紧她瘦弱的身躯，他鼻子发酸，眼眶发紧，他几乎从来没注意，这个一直挡在他身前为他遮风挡雨的姑娘，是这样的瘦小，他只用一只胳膊就可以把她整个的圈在怀里，而他是在她的呵护下才好好的长到这么大。

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一下一下的轻抚着方卯的后背，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就哭一会儿吧，没事儿的，我在这儿呢，你哭一会儿吧，jiejie。”

方卯终于忍不住，浑身的力气像被方申的一句话抽空了，她瘫在方申宽阔的怀抱里，扯着方申的衣襟放声大哭，这些年来受得委屈，像海啸一般从她心头呼啸而过，失去父母后从未落下的眼泪像是都在等着今天，争相恐后前赴后继的从她眼眶里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方申只觉得他的心都被方卯的眼泪泡涨了，痛的像要炸开。人生头一回，他感到深深的自责和后悔，这辈子他唯一亏欠的人，恰恰是他最亏欠不起的人。

方卯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几乎脱力昏厥过去，方申拦腰把她抱回房间放在床上，她闭着眼睛在睡梦中还在小声的抽泣。

方申给她盖上被子，看着方卯疲惫浮肿的脸，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公司是父母一生的心血，他们对这个公司甚至比对自己的一双儿女还要看重。方卯跟他不同，方卯童年的时候父母还没开始创业，她是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的，她对父母有着深厚的感情，她不可能放弃这个公司，这么多年以来，她守着公司，守着方申，单薄的肩膀承担着父母留下来的所有责任，这些就是她的命。

方申知道说服不了她，那只有说服自己。

因为有方卯，他人生的前二十几年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