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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今后到顾大人府上住下吧,其余用品我们暂且为你置办。”柴瑾礼愣了一愣,随后呆若木鸡地点点头,眼看两人又是一时无话,没想他却对长铭说道:“下官当真敬佩营长,武艺无双,何人可当……”长铭悠然起身,将瓶罐一一整理收拾,反而道:“便是给你无双武艺,今日你便不会这般狼狈?”柴瑾礼哑然以对。七营长叹息一声,重新回到他身边,因并未服药,身上飘逸的恬淡气息令柴瑾礼心安,他的声音似远于天际,却也近在耳边,娓娓道来,不过三言两语间。“我生为绛元,自幼为家人抛弃,幸而师父兄长不弃……奈何二人皆英年早逝……多年苦练武艺,不过畏惧有朝一日为兴主左右,奈何时至今日,才了然横刀一柄,难断人心。”“营长……”柴瑾礼听他此言,心中一时心酸,七营长接任以来,早已听够了流言蜚语看穿了冷眼相待,时至今日,才了然为何顾小舞当初拒绝他的投诚。长铭安抚了柴瑾礼休息,出门得见静立于树下的逸景,对方似有沉思,便转头回屋中去了披风,奈何逸景身姿高挑,还需他高举披风才能为对方披上,将逸景自神游中唤醒。“怎么给我了?你披着。”说着就要扯下自己身上披风,然而长铭顺手将天下飞霜抱紧,反而瞪他一眼:“你敢?”逸景讪讪裹好披风,不敢动作。“柴瑾礼这是如何了?”长铭似乎满不在乎说道:“无非便是他的父君父卿恼火他不早早成婚,偏要去捞一个进士名头,想来是忘却,当初那个兴主如何对待自己儿子。现已暂且睡下,晚些我送他往顾大人那处便好。”逸景淡淡道:“今后此事莫要再行理会,由他自去。”“由他自去?”长铭尚且以为是自己眼瞎耳聋,然而逸景面上却泰然自若,并未长铭一声惊呼而有所动容,反而说道:“只因这路行来实在艰难。”长铭抿了抿嘴,让自己莫要有任何表现,猛然想起一事,问道:“下官曾问于大军长,为何身为兴主,却为绛元入朝,大军长说了一句‘同病相怜’……”他并未继续言语,逸景的眼神又是痛苦又是悲悯,其中千丝万缕情愫交杂,未曾有人能细细体会其中一二,长铭亦是不明白大军长何以会有这般绝望死心的神情,话语也归于沉默。“司福罗一家,历史悠远,早在群雄割据,天下分裂之时便声明远播……”逸景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大地委婉,又如海天辽阔,长铭搀着他的手臂,扶他往坐于石桌旁,正欲听他说清其中来龙去脉,没想陆一川已经风风火火寻找两人而来,只得无奈打断,起身相迎。“那人说得如我们所料,奈何苦于证据,还请两位走一趟,偷出其中账本……”陆一川似有为难道,“实在是人手都谴出寻找失踪绛元,只能斗胆来请大军长和营长。”两人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干这偷鸡摸狗行当的一天,只得交代陆一川好生照看柴瑾礼,待长铭服药之后,相携出门而去。陆一川所言之人名为汤积肴,居于书城西面,庭院不小,据说是个贩茶商人,家大业大,商队众多。奈何这民居高墙,其中守卫,对于长铭两人而言不过装模作样而言,不过借着院外一颗歪脖子树,腾转挪移便轻易越过围墙,到了他人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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