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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地想欺负傻丫头。

他挑着眉头，补充道：“你只能买鲜艳点的色。”

原本正决定要买仙女最爱的缟色的苏芩：“……”

她不解地问道：“为何？”

龚凌撇下嘴，“你穿男装时，都是翩翩公子最爱的象牙白，后来买的褥裙也是素面的青色，你当是去奔丧？”

“……”奔你个祖宗的丧，如此说，那些话本里的仙女jiejie不都是天天在奔丧。

苏芩原想反驳回去，可想到是龚凌付钱，谁付钱谁老大，她只能把话憋回去，不怎甘愿地应了。龚凌瞧着她那副不愿又不敢提的纠结脸，乐得笑出声了。

他其实就是单纯想看苏芩穿得更像姑娘些，成日把自己搞得跟男孩子没两样，那她千辛万苦想寻新生活的意义不就没了。

三个时辰后，两人站在绣花镇最为有名气的锦楼前，门旁两侧梁柱上雕刻着百花，里头传出阵阵谈话声。

锦楼出产的衣裳多为上好材质，且花纹华丽精致，对于富家小姐而言，便是上等的礼物，可对其他普通人家的女子而言，便是如同夜明珠般令人望而却步的珍宝。

苏芩有些不确定。她扯了下龚凌的袖口，“你确定要在这儿买？”

龚凌睨了她一眼，“不好？”

苏芩为难地瞅了一眼高挂着的匾额，“怎么不好！这儿的衣裳都是顶好的，哪个姑娘家不爱？就是……”

她扭扭捏捏就是不把话说完。

龚凌受不了女孩子家磨磨唧唧的姿态，轻扯起她的耳，“就是什么？”

苏芩略吃痛地呼了几声“哎唷”，赶紧把被欺负的耳朵掰回来，狠狠瞪了龚凌一眼，“就是太贵！”哼！等下她不买最贵的，她就不姓苏。

龚凌想着他那房里好几箱锦楼出品的衣裳，不禁怀疑起人生。这小丫头到底是把他想成多穷？

望天沉思片刻后，龚凌拉着苏芩就走进去，边走边道：“这不贵的，我能买。”的确对他而言不贵，京城里的衣裳随便都比这锦楼的衣裳贵个几倍。

苏芩迟疑地迈着脚步，看了看龚凌无所谓的淡定脸，觉得这人浑身散发着阔气，遂心安理得地开始挑衣裳。

两人挑挑捡捡，最后买下了一件湘妃色的交领半臂裙，绣着朵朵粉嫩的荷花，裙摆处晕染浅蓝，好不可爱。

苏芩一走出楼，便举着那装了衣裳的盒子转了个圈，欢呼起声来，引起周围人关注的一眼。龚凌一旁看着，默默地远离了她。

绣花镇多为姑娘家来访，因此店家多符合女子喜爱的风格，例如在门口摆着花儿，抑或是店内的桌子脚镂刻着牡丹之类的富贵花朵。

苏芩觉得她这十多年的人生，没到过比这儿更为美丽的地方了。

两人寻了家外观高雅的客栈待了下来，里头人山人海，都是来住店的客人。店内散发着阵阵香气，淡淡的茉莉香让人心情愉悦。如此典雅氛围里，什么“哪儿的姑娘真是美”、“哪儿的香兰腰肢娇软”，诸如此类的对话一句句传入苏芩龚凌二人耳中。

两人面面相觑，神色有些尴尬。

苏芩先是从尴尬中脱身而出，轻咳了几声，“感觉这儿的花街好像挺好的。”

说完，还干笑了几声。

龚凌瞥了她一眼，“好与不好，你都不能去。”

苏芩不服，“我怎就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