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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颇为同情的看着凌欢，“啊，这样啊，我知道了。”

镜子被放在大殿中央，诡异的线条组成玄妙无比的图案将镜面环抱起来。凌欢上前去，只见镜面水纹涟漪一圈圈荡开，良久，一个画面在镜面闪过，凌欢一眼认出，那是在上个世界的时候。画面里，他枕在司珏腿上睡得正香，周围玩家来来往往，轻功特效在他们身边绽放又消失，就像烟花，司珏始终注视着他，双手一次次抬起又放下，不敢落在他的脸庞。

镜面的画面一个接一个，有些是他知道的，有些是他不知道的，看着司珏不放心他一个人在李寻欢的世界中，拼着被高度警戒中的世界意识痛击才终于与世界意识达成协议，让他物化一个人去跟在凌欢身边，引导他找到祸源――凌欢看着镜面上的林古立神色微动。

当初他第一次发现林古立与司珏的联系的时候，还以为林古立是司珏用来监视他的。

画面转换飞快，很快的就到了凌欢原本认为的“第一世”。

那时候他患上绝症，不动声色的隐瞒病情生活着，除了没日没夜的工作，一副更加开朗更加没心没肺以外几乎没什么异常表现。

镜面上，凌欢签署了自己生前的最后一份文件，这时候他的资产转移给为孤儿院cao劳一生除了病痛一无所有的院长，也为孤儿院成立了基金会，他现在正在签的是遗体捐赠协议书。

座敷童子抓着鬼灯的衣服，看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尊重亲切起来。

他死后，院长流着泪将他火葬，院里的孩子们拽着院长的衣角一次次问凌欢哥哥怎么还不来看我们，是不是工作太忙，我要努力长大，好去帮凌欢哥哥。等他们长大了，如愿进了凌欢的公司，他们每天都在努力生活着，快乐着，只是每年都会去他的墓前送上一束花。

后来孤儿院的专项基金会越来越大，变成了救助流浪儿童和支援全国孤儿院的大型基金会。

凌欢当时只觉得自己把一切身后事都安排妥当，却没想到后来还有这许多事。他看着画面上，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叠声喊着哥哥的孩子将基金会正式更名为凌欢爱心基金会，看着他们在他墓前开心，欢笑，将生活中的开心与困难一点点说给他听，却一次都没有哭过。

他说过，最爱看他们的笑脸。

心头百般滋味涌动，凌欢还没回过神来，镜面快速闪过各种画面，画面快速，破碎而凌乱，不时还有黑色的阴影，在所有人没看清之前，“啪”一声，镜面所有内容消失，镜子自动关闭了！

凌欢只来得及看到镜面上素月小心翼翼托着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的身影。

“啊，坏掉了？！”阎魔大王大步走下来用力在镜子后面拍拍，镜面卡塔卡塔几声，一股浓烟冒出来，彻底坏了。“哎呀，怎么这时候坏了，只能拿去修了。”

“抱歉，给你添麻烦。”愣了一会儿，凌欢满怀歉意的道。

鬼灯双手插袖，“我记得大王你上次把镜子落在冰原地狱的冰泉里泡了三天才找回来，怎么，没拿去修？”

阎魔大王一缩脖子，“我我我拿回来的时候还能用嘛。”

鬼灯一瞪眼，阎魔大王就连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会儿就拿去修。”

不想看见阎魔大王讨人厌的脸，鬼灯回头看着凌欢又觉得自己的心情好起来了。“既然大王没用了，咱们就另外找人帮忙吧。”